魏忠贤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趟可不简单!
如果是旁观监督,派俩锦衣卫或者东厂的小兄弟就搞定的事,况且这还牵扯到西厂的头面人物。
他知道皇上对西厂那主子的信任可不是一般的深。
“大档这次去,多听少说,看到听到的,回来跟朕汇报一声就成了。”
“让你南下的真正目的有两个:一来,朕的御马监军队已经有点模样了,就缺实战锻炼,想让他们历练历练,你带他们南下时,顺路清理一下运河边的盗匪。”
“二来,找个机会在运河几个关键位置设卡收税。”
朱由校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皇上,不是老奴推脱,设卡收税,太难了!”魏忠贤回复道。
“怎么难了?说来听听。”朱由校问。
“皇上,能在运河上跑的船,哪个背后没有漕帮支持,船上装的货物来头都不小,要收税,那就是捅马蜂窝,不动刀枪不行!”
“真动了手,朝廷里外都会有一大片反对声,到时候骂名四起,老奴挨骂倒没什么,就怕连累皇上的名声受损。”
魏忠贤先打起了预防针。
“不收税,骂名就不来了?”
“朕整天在宫里摆弄木匠活,还不是被人说是昏君。”
“大档,你应该知道国库有多紧张,没钱没粮,大明朝拿什么撑下去?”
“之前让内阁研究收税的办法,是收商业税还是向士绅伸手,结果到现在也没个准信。”
“对这些文人,朕不抱期望了,收税这事儿,我自己来解决。”
“大档,你带兵南下,把运河给我牢牢守住,过往的船只,尤其是漕帮的,按比例收税,不愿意?”
“扣货,抓人。”朱由校坚决地说。
“这样不会引起动荡吗?万一商人们闹起来怎么办?”魏忠贤有些担心。
“大档,御马监的兵马是吃素的?”
“谁敢闹事,就抓谁!大档,你害怕了?”朱由校反问道。
“皇上,别说东林那几个硬骨头,老奴也会照办,我只是担心动作太大,南方会出乱子。”魏忠贤倒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