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营,冷水当头浇下,世子爷才恍如隔世般回过神来。
四下一瞧,顿时脸色煞白,营前甲士林立,台上将官环伺。
中央除了英国公张维贤巍然屹立,旁侧那位气宇轩昂的不是皇上还能是谁。
自己身侧还绑了两位同僚,朱纯臣酒意瞬间全无,忙不迭地跪拜:
“微臣参见皇上。”
幸好,他没冲动到开口就骂,但今日难免皮肉受苦。
“国公,三声战鼓未到,这该如何?”朱由校发问。
“当依军法处置。”
张维贤回应干脆利落。
“皇上饶命啊!”
地上被捆的两名将领连声求饶。
“念你们闻鼓即至,且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杖责。”
“即刻将成国公世子朱纯臣问斩,并报知成国公,因其教子无方,剥夺爵位。”
朱纯臣心中冷笑,不过是迟到片刻,京营里哪至于此?
我堂堂世袭罔替的世子,祖辈随先祖打江山,这点小事就要了我的脑袋?
“皇上,朱纯臣虽罪当问斩,但老国公年事已高,是否可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英国公恳求道。
“既英国公开口,朱纯臣死罪断然不可免,另外,成国公府除公爵降为伯爵。”
朱由校沉声道:“来人,将罪臣朱纯臣斩首!”
“我不服!你们凭什么杀我?我家中有丹书铁券,无人能动我分毫!”
生死关头,朱纯臣歇斯底里。
“拿下!”
雨化田一声令下。
西厂番子蜂拥而上,却被朱纯臣反手一击,夺过旁侧长刀,狂呼着:
“要我死,那就同归于尽吧!”
“大胆!”
雨化田呵斥间身形闪动,退至朱由校背后。
电光火石间,朱纯臣踉跄倒地,眉心一抹鲜血渗出。
望着朱纯臣的尸体,朱由校宣布:
“成国公世子谋逆,成国公府除爵抄家。”
英国公张维贤不敢再多言,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成国公府怕是要风雨飘摇了。
更让英国公不解的是,这位天子何时身边多了这样一位武艺高强的厂臣。
即便是刚刚酒醒的朱纯臣,身手也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