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宾、徐孚远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他们原以为巩永固是品行高洁、坚守原则之人,如今却见他似乎在走一条与他们理念相悖的道路,自然感到困惑与不解。
彭宾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我等仰慕巩大人,正是因为您的品行高洁,才甘愿跟随。如今大人却花重金与京官结交,我等实在难以理解,还请大人明示!”
陈子龙见状,不待巩永固说话,立刻站起身来,温和地解释道:“彭兄,我们共同追求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然而,我们也不能忽视现实。如果连在官场生存都难以保障,如何谈及实现这些伟大的追求?”
巩永固也微笑着点头,补充道:“彭兄,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我要说的是,品行高洁固然重要,但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更是我们的使命。我此举并非为了个人私利,而是为了大局着想。我愿意舍弃个人的小节,以成就更大的事业。”
徐孚远却仍然摇头不解:“大人所言虽有理,但十万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这银子从何而来?若是来自贪官污吏的行贿所得,岂不是助长了官场的不正之风?这岂不是与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
巩永固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徐兄,你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这银子确实不是小数目,但我可以保证,这些银子并非来自贪官污吏的行贿所得。我朝官员俸禄的确低微,地方官给京官炭敬、冰敬也已经成为定例,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孚远没有再追问,其实他也感觉矛盾。
巩永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大明贤才遍地,惜不能自保,终难成大事。”
“熊廷弼临危受命,力抗后金,最终传首九边;袁可立运筹帷幄,袭金州,收旅顺,连克金、复、盖三卫,收复辽南疆土千余里,却被迫致仕;孙承宗督师关外,汰逃将,肃军纪,练兵十二万,拓地四百里,最终罢官闲住。”
“卢象升总督天下援兵,却因与权宦、朝官不和,处处受到掣肘,只能怀必死之志,与数倍于己的清军血战。若非本官杀高起潜,率兵救援,卢公岂能活命?”
“孙传庭擒高迎祥,灭十五股义军,功勋卓着。奉命勤王,却因耳聋被怀疑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