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瞳孔微缩,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来,“他们找的是我,而非二爷。”
弦思一怔。
桑榆晚又道,“让明朗带他们去灵堂东边的茶室。”
“是。”弦思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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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桑榆晚出现在了顾景恒的父母面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素服,手臂上别着黑纱,一头长发用银簪挽了起来。
气质冷艳又高贵无比。
明朗快步走到她身边,“夫人,对不起,他们一定要见你。威胁说要是不见,就公开薄爷的秘密。”
“哦?”桑榆晚扫了顾景恒的父母一眼,坐下,唇角轻勾,“也不知我家薄爷有什么秘密,让二位半夜三更跑过来。”
桑榆晚语调平和,目光却如刀锋一般锐利,肃杀之气弥漫而出。
顾景恒的父母相互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慌乱。
“你说……”
“你是一家之主,你说……”
桑榆晚轻掀眼皮,居高临下的姿态,“二位,薄家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你们要说不出来,这闹事之罪,二位只怕承担不起。”
冷冽的嗓音,如冰块撞击玉石。
顾景恒的父亲听到这话,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布满皱纹的手颤抖得厉害。
“薄夫人,这是薄爷与我家景恒的结婚证,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明朗心头大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薄行止和顾景恒是断背的关系,但没想到他们竟然领了结婚证。
这无异于在桑榆晚的伤口上又捅了一刀。
明朗护主,呵斥,“胡说八道……”
“阿朗。”弦思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明朗低了低头,胸口起伏着,默默消化。
桑榆晚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敛眸,唇角微微上扬,“弦思,拿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是。夫人。”弦思上前一步,一把从顾父手里把结婚证“夺”了过来。
“哎,你……”顾父表情一滞,脸上的肌肉收缩了起来。
顾母揪着衣服下摆,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弦思把结婚证递给桑榆晚,“夫人,给。”
桑榆晚接过,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转瞬之间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