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垂着眸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此说来,这流言应是没传几日,这两日盯着些,若是抓到,一律送慎刑司。咱家就不信,狠狠的处置了几个,还能有人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两日的功夫,进忠手底下的人先后抓了七个传播流言的宫女太监。
除了第一日因六阿哥出生不宜见血,未能上刑只是关押之外,从第二日开始,但凡因传播流言被押进去的,皆上了大刑。
那两日,是从慎刑司传出来的惨叫声,只叫阖宫上下的宫女太监,无不战战兢兢,胆战心寒。
进忠公公的雷霆手段,也在两日之内将那流言尽数压了下去,无人再敢提起。
这流言虽是压下去了,可这出处并没找到。
进忠拿着那八张口供,竟发现这些人七拐八拐的竟都是从同一个地方知道的这个消息,那就是浣衣局。
进忠闭着眼睛细细思量,如在辛者库、浣衣局这种地方当差的都是宫里最低等的奴才,甚至有一些是罪奴,只要进了那里,若无意外,这辈子都别想从那儿出来。
而哲敏皇贵妃的死是发生在潜邸。因此当年的事儿,浣衣局的人不可能知道。
可浣衣局却也是人最杂的地方,低位的主子,各宫里的奴才,衣服都是送到那儿去洗,每日出出入入的人不知有多少。
若流言当真是从这儿出来的,那就是查不下去了。
进忠将那几张口供随意丢在旁边桌子上,再不理会。
容雅瞧着他闭着眼睛皱着眉,似是十分心烦,便笑着凑到跟前,手指轻轻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若是实在心烦,便先撂下吧。左右这流言已是压下去了,若是有人故意传播,此计不成,他定然会再生一计。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