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离开长春宫,扶着惢心的手慢慢往翊坤宫走,想到刚才皇后明明气的脸都黑了。可依然不停的运气,还要强露出一副笑脸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痛快。
可惢心拧紧了眉,一脸不舍。“主儿,这衣裳真要剪了送到长春宫去吗?怪可惜的。”
娴妃勾了勾嘴角,才缓缓说道。“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为求皇后娘娘顺心顺意,一件衣服毁了也就毁了。
一会儿回去之后,你只将这袍子剪了,装在盘子里,给长春宫送去。
你只说是本宫的话,皇上与皇后娘娘蒹葭情深,皇后娘娘也未必在意这一件衣服。
不过,既然嘉妃提到这牡丹只有皇后娘娘用得,日后本宫定谨言慎行,绝不敢沾染半分。”
这话说的简直诛心。
皇上与皇后之间是否蒹葭情深,且撂在一旁,只说皇后娘娘若不在意这件衣服,也不至于方才黑了脸。
更别提娴妃叫惢心最后学的那一番话,那简直就是指着皇后的鼻子骂她跋扈。
可就算她骂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皇后还能去御前告状?这富察琅嬅平日里最爱彰显她贤良。如此会引起后宫纷乱的事,她又怎敢叫皇上知道?
因此这一次,皇后少不得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皇后正如娴妃所料,确实不会去御前告状,可架不住御前还有进忠和容雅。
今天这事儿一出,两人便立刻决定等回了养心殿一定要将此事尽数告知皇上才是,不然若是从旁人嘴里知道,再歪曲了容雅话里的意思,少不得倒叫皇上疑心容雅,那才得不偿失。
因此,等二人回了养心殿,见皇上正坐在软榻上,拿着一本诗经来瞧。
进忠便走到皇上跟前儿,将方才的事儿尽数回了。
皇上垂了垂眸子,半晌才深吸一口气,他将诗集撂下,起身便下了软榻。“朕去长春宫瞧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