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进忠讪笑,“哎哟,我的小祖宗哎,您饶了我还不成?我是真没事儿,这点小伤今儿晚上就能结了痂,明儿就好了,真不值你这样费心。你先回去吧,听话。你要是不走,我怎么穿裤子啊!”
容雅呼吸一滞,脸上红了红。她别过头去咬着嘴唇面露迟疑,再扫进忠一眼,瞧他脸上是带着点祈求的苦笑,容雅又往他那两条腿上瞄了一眼,一甩帕子,转身出了门。
进忠的腿……真白!
容雅回了小花房,把从太医院要来的安神药给了侍红一丸儿。
这安神药本就分汤药和丸药。
汤药会稍苦些,而做成了丸药,则会多放些甘草、蜂蜜,吃起来倒和糖丸一样,只是稍贵些。
如今她有进忠给的银子,容雅自己的月例银子也花不完,索性就买了这安神丸充做糖丸来吃。
侍红接了那药丸子,眼睛一亮。她可不像容雅每月的月例银子要剩下大半。
她的银子大头每月要送出宫去,剩下的一小半还要买些爱吃的菜,或是买两朵珠花来戴,总之,月月花个精光。
若是哪儿是病了要吃药,还要临时去管旁人借才能倒开手。像这样的药丸子,她是万万舍不得吃的。
因此她拿了那药丸子,只捧着一点儿点儿的啃着吃,嘴上还说着话。“容雅妹妹,若不是今儿你买了这药丸子,我是万万舍不得的,今儿跟着你,我也享一把福,也尝尝这做主子的甜。”
容雅只笑着又奉承了侍红两句,脑子里则想着方才去进忠庑房时,瞧见扔在床的那条已经刮破了口子的大红色绸裤。
像进忠这样的大太监,身上的蟒袍绸裤每年皆有定例。两身夏季的,两身冬季的,若想要多的就只能额外去内务府买,或是买料子自己做。
而在内务府买的又是一样的尺码,拿到手里还要再改,或是索性将就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