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永恒。”

李长青回礼开口。

但那嘴角微微上扬。

他从宽大的椅子中起身，来到窗台之上。

俯瞰夜色下的契约主城。

在那广场之上，有着一尊巨大的契约神像，金碧辉煌。

身上的每一处刻画的细节，都极为对称且威严。

“那个黄野，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感觉如何？”

李长青站立良久，缓缓问道。

莫叔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的回话道：“有一定的道德，未曾泯灭人性。”

“但毁灭途径的影响，只会越陷越深。”

“并且在愚弄神使的引诱下，不容乐观。”

他作为理想国的领袖，对那被寄生过的黄若渊，早就有所了解。

也曾彻查过他的身份背景，早就知晓了黄野的存在。

只不过在之前，一直没有得到重视。

直到潘森死后，传回来的情报，才彻底的进入了莫叔的视野当中。

初入六阶，便能从林乔手中逃脱。

很快又前往530号乱民废墟，解决了林乔和叶卫民。

并且与愚弄亡魂的冲突，让莫叔真切的意识到这黄野的潜力远超想象，并且还能极为重大的利用价值。

于是他便没有安排人去处理这个潜伏在十八城内的不安分的因子。

而是采取了温和的方法，安排了胡三阳，成为御兽三中校长。

胡四阳作为契约十八城中唯一一所大学的授课老师，都在对其进行监管。

要不要收网，都是有待观察。

至于陈意凛和孙凡的死，反而是无关紧要的损失。

“报！”

“愚弄信使请求相见！”

就在这时，有下属前来汇报。

城主李长青闻言，威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来愚弄主城迫不及待了。”

“深夜都忍不住派人上访，充当说客。”

李长青平稳的话语中尽显揶揄。

莫叔倒是不敢回应。

那是主城之间的平等对话，不是他该进行评判的。

而是看向下属：“那边说了什么。”

下属如实禀报道：“信使说想要建立合作，共同讨伐海龙王。”

“海龙王作恶多端，为祸一方，常年霸占海域，这样的恶势力，坚决不能成为诡异城。”

“行了，你下去吧。”莫叔闻言，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这种讨贼檄文，毫无新意，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更是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诚意。

叫人失望。

莫叔等到下属离开主殿。

面容沉静，二次问道：“李城主。”

“既然愚弄主城有动作了，想必它们也通知了其他的主城。”

“那我们契约城，在此番事件中，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和立场呢？”

话虽这么说，但莫叔很清楚李长青的态度。

自己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他还是选择询问，绝对不能越权。

他知道，这个契约信仰的大家庭中，谁才是有着决定权的家长。

“既然如此，我们也声援吧。”

李长青负手静立窗台良久，俯瞰灯光下修剪规整的花园广场。

“声援哪个？”莫叔明知故问一般。

李长青不容置疑，语气随和：“自然是诡异一城。”

“只是声援吗？”莫叔思索后，再问。

这话，让李长青回过头来。

眼神深沉，盯着这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男人。

随后洒然一笑：“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过于的聪明。”

莫叔瞳孔惊惶，当即伏低身子，恐惧表态：“下属鞠躬尽瘁。”

李长青闻言，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服从，而感到心里舒畅。

只是无声的笑了一声。

简单的一个举动，便让莫叔感到身心发冷。

李长青没有浪费时间。

平静的安排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还是你来带队吧。”

“前往诡异一城，阻挡愚弄信徒。”

“在此之前，让那黄野小心点愚弄神使的亡魂。”

莫叔早有心理准备，依旧有着巨大的压力。

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根处，微微发麻。

但他不敢表达意见，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项任务：“是！”

很快，莫叔退出了主神殿。

眉头紧锁，内心深沉。

他确实没有猜错，契约一城，要的不是一次性买卖的索要好处，而是利益互换。

至于怎么个互换法，其实也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