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所以就一直愣着,被子氧气都要耗光时他实在憋不住了,揭开被子呼吸了口,眼睛朝床边瞄了下,已经没人了……
“靠,什么时候走的……”霍立焉了吧唧垂下眼帘,正发呆时忽然想到陈弋外套好在自己包里。
下一秒他赶紧趁没人起了床,迅速拉开书包拉链,把外套拿出来还叠整齐了下,放陈弋床上。
太好了。
看来不会发生尴尬的事情。
就在他想做好事不留名潇洒自由离去时,陈弋端着药就进来了。
“做贼呢。”陈弋走到他床边,背着光得一张脸看上去隐藏了具体的细节,只有颚骨颧骨连接形成的大致轮廓像描黑了的线条,他把药搁霍立桌子上,缓缓道:“喝了吧,我看你刚才嗓子太哑了。”
“我没病。”霍立被抓包也不装了,大大咧咧表面悠闲毫不在意,实则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掏出手机假装和某某聊天,手指点了通输入零个字。
你踏马就不知道晚点进来吗!
“那好吧。”陈弋眼里卷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很久才挪开脚步。
真的没病吗,现在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该治治。
霍立还是喝了药,因为嗓子真的有些肿胀,太苦的缘故他喝一口看一眼卫生间的门。
陈弋去洗澡了。
热水产生的雾气从门缝里钻出来,铁制的门正中间镶嵌着一块磨砂玻璃,被玻璃边缘透过的光折射得五颜六色,压根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他撑着下颚呆坐在床上,头顶的灯是新装的,很亮。
下晚自习的时候石小开问他说他喜欢什么类型。
假如是很久之前这么问他,他肯定是脑子一白,照着从别人那听来的模板含糊说几个特征,可爱的、头发长的、腿长的、眼睛大的。
可是这次不是完全空白了,那一刻他脑海里扭扭曲曲拼凑出了陈弋的样子。
陈弋腿比他的长一些,就算套着宽大的校裤也可以看出来。很少看见这人健身,但身材就是不错,薄肌而没有一丝赘肉。
脸也是,最开始就是被陈弋脸给吸引到了,长得真不赖。
小主,
卫生间里面哗啦啦的出水声促然停止,脑子告诉他:霍立,该躺着装睡了!
但他还是保持坐姿,门咔一声被推开,里面的热气一股脑往外面冲,霍立匆匆躺下,只来得及瞅瞅陈弋擦头发的动作,眼睛往下时还有那双腿明晃晃亮眼。
他一声不吭缩在被子里,脑子里却全是对方因为打湿而贴在额上的头发,几滴水珠挂在发梢滴落在鼻尖,不知道是冷冰冰的眼神还是什么别的,或许因为水雾的缘故,他脑海的陈弋眼睛是蒙了层雾的。
陈弋将毛巾挂好,面无表情走过去张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霍立躲着他,他知道。
桌上的药已经喝完,陈弋抹掉鼻尖的水珠,最后打量几眼包裹成球的霍立,关掉了灯泡。
他往耳朵里塞了只耳机,打开本地录音,听了段终于困意来袭……
凉夜难捱……
一大早霍立忍不住看了下疑似半夜做贼的同桌,此时正埋头睡觉。霍立精神还好,不过对着一页英语字母读了半天也差点给自己绕晕。
肖成装了把腔调,陶醉背诵英文,一边背一转过来,“霍霍,你背完了吗?”
“没有。”霍立说。
所以一直到下课,霍立也没去吃早饭,就呆位置上眼皮上下打架,脑子里来来回回几个字母组成单词,单词又结合成句子,最后记了上句忘了下句。
来了个霍立不认识的人找邹盛问问题,霍立想大概是看陈弋睡觉,所以只能找邹盛了。
教室前面一大片还是挺起腰杆库库刷题,后面反正是该倒的倒,不该倒的也倒,没有几根活苗。
霍立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和陈弋都不用做那些容易误会的动作,不去说奇奇怪怪的话,这样就一直到高考结束,挺好的。
之前是他们不小心歪了下,现在得掰正,最好还要不留痕迹。
陈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