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云很听董闲邻的话,虽然他也偶尔耍点小脾气,比如第一天上完课后,陈彩云抱着董闲邻的腿不让他走,他发脾气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固执,谁拉都拉不走,谁说都不管用。后来是董闲邻骗他说,和他玩捉迷藏。
他傻傻地躲在米缸里,夜半才被仆人找到,人还傻乎乎地问:“闲邻呢?他怎么不来找我。”
下人把真相告诉他,他又哭又闹,到第二日董闲邻来了才不闹了。
董闲邻看着书册,陈家的书库有很多书,陈老爷见他感兴趣就给他留了一把钥匙,董闲邻看着书,陈彩云好了,就乖乖坐到他身边,要靠着他。
“彩云,昨日怎么说的?坐如塔,身端正,脚踏实,手放好。”董闲邻无奈叹气,“别拽我衣角。”
陈彩云乖乖把立在椅子上的脚放下,背整个挺起来,双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他说语气得意洋洋,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音调:“是这样吗?”
像寻求夸奖的稚童,董闲邻略带赞许的点头。
一个眼神,陈彩云都能傻了上半天,可见其心思单纯。
为了预防陈彩云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画网把,董闲邻手把手地教陈彩云,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盖在他的手上,教他提笔,引导他下笔。
刚开始少年还专心致志的跟着他走,写着写着,笔就像被外力拽着一样,在纸上乱画起来,董闲邻怎么也控不住。
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练,好好练,要是让我看见你画王八,下午的点心就不许吃了。”
“阿——我不要!”陈彩云委屈地撇嘴。
“那就好好写,认认真真的写。把我刚刚叫的那个字写个10遍。”董闲邻无奈一笑,站起身来,把窗户关上,“若是练的好,我念书给你听。”
“好!”少年人来了兴致,下笔的时候也有精气神。
虽然字还是歪七扭八的,但也勉强看的明白了。董闲邻点头:“写得不错,我给你念《诗经》。”
马上就是会试,除了日夜挑灯夜读以外,给陈彩云念书成了额外的念书时间,他有时间学习,也能管束住陈彩云。
少年并不闹腾,他会在这个时候坐他旁边,帮他研墨,乖乖听他念书。
“怎么样?听懂了吗?”董闲邻放下《论语》,问旁边拿毛笔点墨点儿玩的少年。
少年像个拨浪鼓似的晃晃脑袋。
董闲邻失笑,“那还听的那么认真?”
“你讲得好听。”陈彩云笑嘻嘻地看着董闲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