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包子也是觉得不好,她冲上一步,展开双臂,拦住正要出门的张合。
张合怒了,拉住糖包子的胳膊一甩,糖包子就是一个趔趄。
糖包子感到,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顾不得体面,反手就抓住张合的胳膊,失声地呵斥张合说:
“将军莫走,我有比军令更加重要的文书。”
张合一愣,心生狐疑,他看着糖包子,声音阴森森地说:
“你敢说假话,我就杀了你!”
这句话,吓得城防团总一阵哆嗦。
糖包子把张合拉回椅子前,让他坐下。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大伩封,递给了张合。
张合接过信封,上面有火漆封住。火漆上的秘押很清楚,是总理府的大印。张合不敢擅自启封,他抬头看看糖包子,他质疑地说:
“你也是公家的人?”
糖包子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压得住他张合的利器了。她严肃地点了点头,她说:
“我来界石城里公干,与你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无关。将军看我能走了么?”
张合应该是无话可说。可是,他对这个疯骚的婆娘有疑。他又没有资格,启动伩封上的秘押,他狐疑地看着糖包子,他说:
“我想知道秘使到界石城里,执行什么任务。秘使方便的话,能否给在下透露一个方向,免得和在下的任务有冲突。”
果然如总理府秘书所言,就这个信封上的秘押,就足以吓倒一大片官僚。糖包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张合,她说:
“说给你也不怕,我是过来界石城,清查高谋子高家的财产,你们还不知道,十多年前,高谋子的手里有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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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也长出一口气,果然与他做的事不冲。清查高谋子,皆大欢喜。
张合忽然想起来,当初在军营哨卡旁,就是这个糖包子,和高谋子同乘一车,性命交关,沆瀣一气。这怎么又成了对头了。他讪讪笑着说:
“秘使曾经和高谋子同乘一车,看起来亲密得很,这又成了对手了?”
糖包子感到火候已经到了,她不能再和张合他们啰嗦。她从张合的手中刁走了那个伩封,就往门外走,她边走边说:
“官场么,就连你们这些人,都能看出来敌友,那就不叫官场了。”
糖包子玩的这一场官场现形记,还真正的蒙住了张合和城防团总。城防团总瞒怨地看着张合说:
“悬那将军,我就看着这个娘们不凡,差一点就让将军您,给玩出麻烦来。”
张合这才想起来,糖包子的护卫马队,那些官兵穿的制服,好像都是总理府卫队的制服。他也是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张合顾不过来糖包子的事儿了,传令兵来报,李家惨遭灭门。他对城防团总说:
“你们抓住的那些劫匪,现在全都移交给我的侍卫。”
城防团总并不想插手这件案子,他很畅快地就答应了。
张合奔马来到李宅,这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看见李宅血流成河,横尸遍地,他居然忍不住失声痛哭。
张合跪在爷爷李牧山的遗体前,给他老人家燃了香,烧了纸,磕了三个响头。他愤恨地说:
“爷爷,您老人家安心走吧,这仇恨,张合记住了。张合可没有耐心等待,立下就报。”
张合看见了婚礼殿台前沿上的血字,他知道,李天琪有幸逃脱,也松了一口气。台沿上是李天琪留下的命令。他以为,李天琪就是他张合永远的将军。
张合命令侍卫们,在李宅后山的山脚下,为李家人筑坟,把爷爷和他们李家,一应百余口,全部都安葬了。
张合又命令他的侍卫,把城防团总移交的三十几名史虎森的手下,全都带到李家的坟墓前,命令他们都跪下。
就是这一伙人,从后山里下来,包围了李宅,杀死李家所有的人。
张合不让任何人动手,他提着大刀,把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地砍下来,献在李家人的坟头前。
杀完了这一伙史虎森的手下,他提着带血的大刀,望着远山,大声地喊着说:
“天琪将军,您在哪里?这就是开始,以后,只要是史虎森的人,我抓住一个,就杀他一个,抓住两个,就杀他一双。”
糖包子的身份,依然是谜。界石城不能久待。张合做完了这些事,便带着他的侍卫,离开了界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