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讥讽,
“孙女可不敢冒犯祖母的心头肉。
不过连区区马夫都能欺负孙女,便是郡王欺负孙女又有什么奇怪?”
“一码归一码,说这事呢,怎么又扯到马夫了!”
“说起来,因着下元节暂缓的马夫偷钱之事,祖母查清楚了吗?
我是左等右等没等到谁来给我说法,不得不问啊。若是祖母懒得理会这种宵小,不妨把人交给我。”
老太君揉了揉眉心,反倒理解了无忧这过分的态度,心道这丫头原来是怪她不查,憋着气呢。
“给不了你了。不是余不查,那贼子跑了。”
“跑了?何时跑了?祖母是告诉我,堂堂宣国公府看不住一个束手就擒的贼子?这可真是……”她啧啧两声。
南荣氏尴尬道:“十一娘,这厮太狡猾了,趁看守吃饭神不知鬼不觉跑掉了。”
无忧似笑非笑,“原来他这般神通广大呀,怪不得能得三婶的重用。”
南荣氏如鲠在喉,心虚地笑了笑。
“何时跑的?”无忧又追问一遍。
老太君:“有几日了,你三婶想着把人抓回来,余便没告诉你。”
“是吗?那便祈祷他跑远点,不要落在我手里吧。否则,我定要将那心存不轨的玩意儿拆骨剥皮,以解我心头之恨。”
“女儿家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纵使受了大委屈,也不能……”
“祖母的指教还是留给雍郡王和负责看守的人吧,或是何时祖母也能一年十两银子养活三个人了,您再谈女儿家的说话之道,孙女必洗耳恭听。”
无忧快速打断她,说罢,福身行礼,飘然而去,留下震惊的婆媳俩。
无忧早知道何三跑了,也是无巧不成书,何三跑的时候偏巧被云娇娆遇上了。
彼时云娇娆站在树上,正借着夜色掩护观察宣国公府内的动静,刚准备一跃而下,无意中看到一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鬼鬼祟祟地从狗洞里冒出了头,四处张望,两人冷不丁对上了眼。
四目相对,云娇娆来不及多想,飞身一脚踹翻了他。
那人磕到了脑袋,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云娇娆还以为自己杀了人,慌里慌张告诉了无忧。无忧赶去才发现,倒下之人正是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