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知道梅家做过的事,她许是能像谢氏那样自我安慰,如今只恨不能撕烂那些人的嘴脸。
拜梅家所赐,传闻闹得那般汹涌、就算她嫁过去,那些流言蜚语也不会因之自动消散。
她力薄,撼动不了梅家。
日后一个不满意,梅家要清算,随时都能以此为把柄,泼她一个作风有失、水性杨花的脏名。
届时,她百口莫辩,能有什么好日子。
看到母亲喜上眉梢的愉悦,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滋味漫上心田。
她做不到当旁人打了她左脸,还要递上右脸。
她不能连最后这丝颜面都不要了。
可她能做什么……
外面纷纷扰扰,芳菲园过得一派宁静自如。
丫鬟们已经习惯了每日清晨看见无忧在庭院里练功,吃了饭,再回房补觉,大部分时间都闭门不出。
只有两个大丫鬟都知道她每日不是看书,就是写写画画。
不过她们不识字,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忙什么。
孟姨娘敏锐地察觉到无忧应当另有打算,为了无忧不被打扰,时常将丫鬟聚集到自己屋中,一起做针线活。
随着天气变冷,过冬的衣物都要提前准备,缝制棉衣,绣制鞋垫,需要做手工的部分特别多。
大家边聊边做,忙得不亦乐乎。
东宫守恩考完了,心情颇好,一回府便兴高采烈直奔芳菲园。
无忧刚学完画,看到周氏拿来的茶饼,忽起了兴致。
将柔顺的头发简单地系在一侧,穿着简单的素裳在房中练习烹茶。
她小心地碾碎茶饼,随着她的动作,茶香气渐渐弥散。
因为没关门,无忧早已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东宫守恩踏着轻快的脚步,到了门前,规矩停下。
“我能进来吗?姐姐?”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