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万一……”
卢氏难堪至极,话在喉咙里打转,吞吞吐吐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如果贞信伯府心怀怨怼,只为了出气,只把我推过去就能消气吗?
明知对方心存恶气,还要逼我嫁,难道我是受气包吗?”
“姐姐,娘也是被祖母施压,她也舍不得你的……”
“我不想听虚情假意的嘴上情,也不指望你们俩会帮我,我也不怕把丑话说在前面,宣国公府就是把我五花大绑绑去了,我也不会嫁。
且我告诉你们,不管对我使上多少手段,哪怕给我喂了药,只要我有一刻清醒,只要我有一口气,必然闹个天翻地覆。
你们想要的大事化小,想要的两家情谊,想要的宣国公府其他人的体面,不被拖下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无忧深知这夫妻俩的脾性,只分析利弊没用,好言之后,便是恶语。
“你……”
“父亲母亲可别忘了,我是会射箭的,敢逼我嫁,您就不怕贞信伯府流血千里,血流成河。
您就不怕我屠了贞信伯府后,说是宣国公府教我的吗?”
“你……”东宫思玄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
“你说是什么话?方才还觉得你长了些心智,怎的还是如此离谱!”
“我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大实话。
我不好过,让我不好过的人,凭什么好过?
你们应该明白,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情谊,所以想拿父母恩情绑架我,想要我为了宣国公府的大局妥协让步,不妨洗洗睡吧。
梦里或许什么都有,但在现实中,一个都不会发生!”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
“对了,父亲还不知道吧,我手里还握着天子许诺的一个愿望。
我说句难听的,哪怕他日宣国公府遭遇什么不测,凭着这个天子一诺,我也能够保全自己。
谁觉得火坑好,不妨自个去跳,想推我,没门儿。”
“还不住嘴!越说越离谱了!”
“饭菜的滋味已经没了,味同嚼蜡,我不吃了,各位慢用。”
无忧说着,起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