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后气得手指颤抖,“承平,你闭嘴!你是疯了吗?要气死哀家才甘心吗?”
“母后,女儿是疯了,他要杀我的命根子,我怎么能不疯!
索性大家都不活了,什么活神仙死神仙的,索性一起去九泉之下找父皇评评理!”
承平长公主见新帝静静地不说话,越发来气,就差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
“你住嘴!皇上,本宫养女无能,养得这孩子无法无天!
我的爷,您有在天有灵,把无德老妇也带去吧!”梅太后气得捶着胸口,眼角都飙出了眼泪。
新帝沉默地看着母女两人的你来我往,在两人都气到大口喘气的间隙,冷静插话。
“母后消消气,皇姐也是护孙心切。莫说小宝贝是皇姐的孙儿,就是普通孩童,朕也不想造杀孽。
只是国师坚持煞星毁国运,他是父皇最信任的活神仙……朕也甚为头疼。
思来想去,朕只能把人带来交给母后了。要怎么办,母后拿主意吧,儿子都听您的。
您要觉得卦象有假,不用抓煞,朕这就摘了他的脑袋,给皇姐皇兄赔罪。”
清虚子国师哀嚎着磕头,“太后开恩啊,老道绝无虚言啊!”
都是宫斗高手,梅太后一看新帝这架势,如何不知新帝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四野无雨,谣言四起,她哪里肯接这烫手山芋,只拿帕子抹着泪。
“上有天下有地,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你是皇上,天下万民都是你的子民,本宫一孤苦的妇道人家,如何能代你做主?”
“哎哟,父皇,您怎么就那么走了,您在天有灵看看呀,所有人都欺负你的女儿啊!”
长公主哭天抹泪,定王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国师的衣领,“老神仙,本王只问你一遍,这些孩子,当真非杀不可吗?”
定王手上下了力道,国师被他一拍一抖,五脏六腑都震了震。
“王爷,是老道无能,无法确认煞星具体是谁,方才扩大牵连。”
“本王不想听这些虚话,就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非死不可!”
定王像是拎小鸡仔似的,看似拜托,实在掌下全是力道。
瘦弱的清虚子被他拍来拽去,眼泪都疼出来了。
新帝见铺垫差不多了,也不再废话,冷眼看向在定王手中瑟瑟发抖的国师,“朕也最后再问你一遍,当真没有留人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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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或……许……”清虚子迟疑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新帝看他这副敢做不敢当的怂样就来气,“别吞吞吐吐了,但说无妨!”
“老道夜中卜出卦象后,心中亦是忧虑悲痛。苦思冥想,试图找到一个两全之策,或许,或许将这些孩子通通送去长宁观,由我师叔师兄净化,或许……”
定王紧抓他的手,眼中闪着急切的期待,“确可行?”
“老道只能尽心,若是上天庇护,或许……”
新帝佯装生气一脚将清虚子踹翻在地,颤着手指,怒道:“好啊,朕就知道,你这老道诚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