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屿指着自己,“你意思是,是我找的这些人想要对江知月下手?”
“不然呢?”
江殿归质问自己的兄长,“那笔钱都是从你的账户里汇出去的,还能是谁!屿哥你再恨江知月也不该这样啊!”
江迟屿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说,“不是我,我说了!”
“那你怎么解释那一笔钱!”
路京听见江迟屿死不认账,不知为何也有些动怒,“那些人都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江迟屿我告诉你还是坦白吧,老子真看不起你这种行为!”
“路京你什么意思!”
江迟屿也来火了,“我怎么知道真相?因为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凭什么认账?什么汇款?我——”
江迟屿话说到后面,猛地一顿!
他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看着林薰儿,大脑里的警铃被人一下子拉响,他喃喃着,“薰儿,先前你联系我秘书说要给一个账户转账……”
“那是我,我在国外订的手工的刺绣,所以我才会……”林薰儿开始解释,“真相就是这样的,我没有——”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直接冲了进来!
江家长辈惊呼一声,居然是警察?!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交给了警方。”
清亮的女声刺入了众人的耳朵,大家纷纷扭头向外看去,只见有女人从门口走进来,步步生风,衣摆翩翩,她朝着在路京怀里的女人走去,将她下巴抬起。
那一刻,出现在楚鸢眼里的光芒,比男人的还要锐利坚定,她低声道,“江知月,不准哭。”
不准哭。
江知月心神一震。
“谁害你,谁错怪你,谁打过你。”
一字一句,楚鸢的话里带着腥风血雨,“把眼泪给我擦干,统统还回去!从现在开始,别让你的眼泪白流一滴!”
江知月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似的,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听见她说话字字珠玑,“有些事情,终究要靠你自己,江知月,反击回去,别tm哭成这样让别人以为你好欺负,女人不好欺负!”
女人不好欺负!
江知月所有的魂像是被她寥寥数语喊回来了似的,理智和力量重新回带了自己的身体里,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带着痛恨的眼神看向惊慌的江迟屿和林薰儿,对警察说道,“我怀疑是林薰儿借用江迟屿的账户买凶杀人,江迟屿给的钱,林薰儿联系的人。”
江迟屿勃然大怒,“江知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鸢却满意地勾起了唇,既然当事人不是什么软柿子好拿捏的主儿,那么他们也就不用白费力气,于是说到这里,楚鸢拍了拍手,江殿归便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对折对折又对折过的纸。
楚鸢:“你神经啊?对折这么多干什么?”
“没口袋。”
江殿归撇撇嘴,“那么大一份纸,我放的内袋里。”
纸张都皱巴巴的了。
楚鸢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啧,到底还是小孩儿。”
“说谁小孩儿呢!”
江殿归将纸张举起来,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注意到了这里,“这份就是江迟屿账户的流水,而其中一笔钱,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汇向了国外的一个账户,那个账户是——”
“J!”
警方立刻大喊出来,“那不是国际刑警组织一直在追查的那个犯罪团伙吗,江少,你们是和J有往来吗!”
林薰儿来不及说,那警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江家人这会儿还哪敢一哄而上,毕竟是动真格的警察,眼睁睁看着江迟屿和林薰儿被带走,剩下江家的长辈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直到警察走远,江殿归才转过身来面对这些长辈,“这件事情我会跟进的,各位叔叔阿姨们不用担心,如果屿哥真的是无辜的,那么剩下的可以行凶的人就只剩下……林嫂子了。”
现在还愿意喊林薰儿为嫂子,不过是因为还没有确定犯人是谁,江殿归给足了面子,江家上下也不好说什么,何况江殿归也是江家的人,这没必要自家人起内讧。
说完以后,江殿归走到了江知月的面前,他皱着眉头说道,“江知月,我知道你很委屈,你信不信我?”
江殿归也是江家人,如果江知月痛恨江家的话,应该会连着他一起。
可是没想到的是,江知月却摇摇头,她的声音颤抖,“江殿归,我信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相信江殿归超过江迟屿。
两个巴掌,已经打碎了她对江迟屿最后的美好幻想,滤镜破碎以后,感情也跟着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根本连收场两个字都算不上。
江知月是被路京拉着往外走的,他嘴巴里还问着,“白桃在吗?让她给江知月检查检查……”
“你这么心疼江知月,她是妹妹?”
尉婪从头到尾没说过话,这会儿在一边插话道,“还是说路京你忽然想明白了?”
路京冷笑了一声,“你们事务所是闲着没事了对吧?”
“这事情我们会跟进的,你放心。”
楚鸢跟在他身后,轻声说道,“江知月,经此一劫,你也看清楚自己内心了吧。”
江知月吸吸鼻子,扯扯嘴角笑说,“是啊,看清楚了,求着别人爱我是最不切实际的,甚至会招惹来别人的怨恨。”
倘若江迟屿真的是无辜的,那么就是林薰儿在背后作恶。
江家此行,注定是不得安宁了。
江迟屿,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会后悔吗?
或者说,你会对我道歉吗?
******
十天后,路京的家里挤满了人,路芙也难得出现了,穿梭在厨房和客厅里,手里端着菜,楚鸢和尉婪在厨房里忙活着,铲子都要抡冒烟了。
夫妻二人正在做一场大餐,来庆祝这次给江知月抓到了真凶。
“真凶竟然是林薰儿,真想不到啊,唉,平日里看着那么善良端庄的姑娘……”
白桃坐在沙发上感慨着,她身边坐着江知月,脸上的红肿和身上的伤比先前已经好了太多,江知月的手握成拳头,嘴唇抿着,“林薰儿是不是要坐牢?”
“肯定要坐牢的,现在就看江家的态度了。”
白桃叹了口气,“真想不到啊,江迟屿也是瞎了眼……”
说到这里,边上的欧権拍大腿说,“是啊!我们月月这么好,他居然纵容坏女人这样欺负我们月月……真是白瞎了月月一番心意。”
欧権又过去握住了江知月的拳头说,“月月,你这番心意要是花我身上多好呢,安安心心当老板娘不说,每天还有米其林厨师做饭吃呢,吃排骨不比当舔狗强?”
江知月好气又好笑地推开欧権,“你走开!老说这样诛心的话,今天吃饭我不和你一桌。”
“那不行就花在路京身上呗。”
说这话的时候,欧権多瞟了路京一眼,只见路京的动作也是一顿,随后他冷笑着,举起了手里一枚棋子,“我赢了。”
“我去,那么大杀气。”
江殿归在国际象棋棋盘面前搓手手,“不是吧路京哥,一点水不放啊,你刚都故意让我好几步了,突然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不想放了。”
路京皮笑肉不笑地说,“不下了。”
“别呀,欧権惹你我可没有惹你。”
江殿归一把护住了棋盘说道,“杀气冲着我干什么!冲错人了!”
欧権乐了,“路京,我说的不对吗?”
路京说,“你这张嘴早晚让我缝起来。”
“江知月跟着咱们一起玩了这么久了,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欧権意味深长地说,“要是你的话,那哥们稍微放点心。”
路京冷笑一声,“别人不要的,我还不要呢。”
江知月从沙发上窜起来,砸过去一个枕头,“怎么不要,我怎么没人要!路京你才没人要,你这种渣男以后可找不到人接盘!”
楚鸢和尉婪听见外面的动静,相视一笑,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家纷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