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要聋了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下去使了多大的劲!”楚鸢痛心疾首地吼他,“你怎么不干脆把她杀了啊!一了百了!”
贺诛被楚鸢这话说得心里一痛,啧了一声,面上没有表露出别的情绪来,楚鸢总算松开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正好事务所的人都来了,他们就像是钟缱绻的娘家人,一听到她被欺负纷纷赶来,一点不像是以前钟缱绻孤苦无依的时候。
这会儿栗荆陪着钟缱绻,叹了口气走出去,听见路过的护士窃窃私语。
“听说上午有个小姑娘被男人扇了一巴掌,直接耳膜破裂嘞?”
“真的假的,那不是要聋了?”
“具体是不是这么严重不清楚,你同事好像过去帮忙了,她回来告诉我,那小姑娘可好看了,耳朵后面还有个花一样的胎记嘞!”
栗荆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花一样的胎记?
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迅速掠过过去的回忆,自己没了的妹妹也有花一样的胎记……
难怪钟缱绻会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问他u盘造型项链的事情……
难怪钟缱绻第一次去他家却知道密码是什么,也知道他车牌号码代表着密码。
难怪钟缱绻……
为什么——栗荆双眸猩红地冲了回去,一把按住了虚弱的钟缱绻,她还在沉睡,男人颤抖地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开,轻轻捏起了她的耳垂,看着她耳朵后面的胎记。
一模一样的胎记引入眼帘。
那一瞬间,栗荆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人掏空了。
妹妹……妹妹,他的妹妹!
视线好像已经模糊了,栗荆发着抖,握住了钟缱绻的手,无意识地喃喃着,“为什么……不在认出我的那一刻告诉我!”
是嫌自己脏吗?是怕现在的自己给栗家丢人吗?是宁可至亲之人在眼前不相认,忍受着痛苦,也不想被栗荆看见自己这样丑陋的一面吗?
栗荆感觉心脏剧痛,眼泪落在钟缱绻的脸上,女人感受到了,从沉睡里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栗荆的视线。
撞入她视野的,是栗荆通红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这次是栗荆,下一个是裴却怀,还有尚妤,贺守,白桃……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光鲜亮丽,享受着世人的艳羡,殊不知厄运早已将不幸纹进他们的身体。
不被人理解的背后,是各种复杂却鲜活的痛苦挣扎。
*
“大家好像都受过伤才会敲开事务所的这扇门。”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更多的人不受伤害。”
——“你也会敲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