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笑着呢。尉婪此人,越是生气,越是怒极反笑。如今这一脸讽刺的笑容,不就代表着他这个旁观者看戏都看得来气了么!
楚鸢指着季遇臣说,“从我的病房里滚出去,钱记得打到我账户里。”
季遇臣脸色一变。
“我当然也猜得到,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肯定给我设了套,指不定回头先给我转一笔钱,然后用敲诈勒索的名义把我送进监狱里吧?”
这话一出,季遇臣整个人汗毛倒立。
为什么,为什么楚鸢能够猜出来?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愚蠢又可怜的胖子了!
“不过没关系,正好如果你把我送进监狱,就等于我的身份要公开。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楚鸢还活着,你猜猜当年的绑架案,会不会重新被牵扯出来?”
这话就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季遇臣耳边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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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相信地张开嘴巴,差点发不出声音来,“鸟鸟……你威胁我?”
“别用过去的称呼来喊我,我嫌恶心!”楚鸢看着季遇臣又要抓过来的手,将他的手狠狠打开,“你不是最怕自己的人设崩塌了吗?你不是最要面子来稳定季家的股票了吗,到时候绑架案重新浮出水面,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干净利落抽身。来呀,还有什么损招想要对付我的?”
不可能,眼前这个怎么可能是楚鸢?
季遇臣的心狂跳着,感觉自己看见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过去的楚鸢又胖又笨,五官挤成一团,也看不出什么优点来,唯一一个优点就是人好,可是这也成了她的致命伤。
因为她人好,好说话,心肠热,所以太容易去骗她去欺负她。
季遇臣知道楚鸢深爱自己,也知道楚家和自己不相上下,娶了楚鸢能够强强联合。所以他哄着外面的蒋媛做小三等他,一边转身娶了自己压根不爱的楚鸢。
可是季遇臣低估了他的忍耐力,日复一日看着一个胖子和他共同生活,简直让他恶心得想吐。
走出去的时候圈子里的兄弟都笑话他,别家媳妇儿个个都是千金白富美,只有他娶了个胖子,哈哈,丢人。
所以季遇臣恨楚鸢,恨她为什么那么胖那么丑,不过好在楚家够给面子,加上楚星河是个十足的妹控,季遇臣一边被楚家给的利益安抚,一边又忌惮楚星河发怒不好收场,一直没有离婚。
当小三的蒋媛等啊等,终于等来了一场绑架,季遇臣想着,如果楚鸢死了,那不是正好可以解脱了,这个理由楚星河也没办法来责怪他。
可是他没想过……
楚鸢没死。
她回来了。
变瘦了,也不爱他了。
季遇臣深呼吸,开始想着如何稳定局势,“鸟鸟,你在怪我是不是?怪我当时选择了别人……”
他过去确实对楚鸢很差,甚至带着小三当堂入室,如今楚鸢没死回来,他自然是心慌,“鸟鸟,你听我解释,我和蒋媛并不是真的……”
“你跟她不是情比金坚吗?”
楚鸢看着季遇臣,冷艳的脸上满是不屑,仿佛这个人不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而是路边一件不起眼的垃圾,“怎么,这会儿又说和蒋媛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当初可是差点结婚啊,那婚礼现场送的花圈,还不够刺痛你的良知吗?”
季遇臣生怕楚鸢把当年的事情捅出去,“不管你要什么,一切都好说,鸟鸟,我这就去叫蒋媛滚,我们重归于好……”
“你可真是恶心妈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楚鸢啧啧地感慨,似乎在惊叹季遇臣刷新了她对不要脸这一认知的底线,“从我眼前滚,季遇臣,我不想听你这些无聊的解释,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我也懒得装,我呢,现在就通知你一句——季遇臣,当年我楚鸢没有死,两年后的今天我回来了,以后的每一天,就该轮到你痛不欲生了!”
季遇臣如同被人当头一棒,压根不敢信这是从楚鸢嘴巴里说出来的话。
她这么舍得对他说这种话?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当时也有苦衷……”季遇臣大喊着,还想要挽回一点好感度。他是那种圆滑到了骨子里的人,可以瞬间变脸,左右逢源,“鸟鸟,你就不能为我多想想吗,你没死,我觉得庆幸,你没死太好了……”
“你赶紧给我滚。”楚鸢指着门,听不得季遇臣讲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当年她的爱,完全没想过自己爱的人真面目是如此肮脏不堪的。
她说,“是啊,我没死真是太好了,因为该死的人是你!”
季遇臣震了震,边上栗荆便拿出手机发了什么消息,隔了一会有保安从外面进来,“有谁在里面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