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然知道,杀安王父子便可安民心,可安王背后,是世家大族在撑腰,非一时半会儿所能瓦解!”
原来竟是如此!
果然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钟宁思索片刻,这才又道:“父皇,在此件事上,总要有人唱黑脸,便是不想开罪世家,可也不能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不若此事交由儿臣主导,儿臣愿做父皇手中一把尖刀,为父皇剪除一切后患!”
雍帝抬起眸子,其中幽深似渊,“吾儿打算如何做?”
“首先,父皇旧疾复发,不能理政,将朝政暂且交由二皇子监国,儿臣摄政,当然,这幕后还是由父皇统筹一切。”
“儿臣会站在明面上,主导清查芳园藏尸案,清丈全国土地,再将盐铁收归国有!”
雍帝蓦然站直了身子,声音发颤:“你说,你要清丈全国土地?将盐铁收归朝廷?”
“是,如今咱们大雍大半土地皆被收于世家大族、豪门乡绅所有,真正属于百姓的土地不到百分之二十,而大雍国库大半税收,就靠这百分之二十,再这么下去,国家必亡。”
“盐铁亦是民生命脉,绝不能为世家所掌!”
“盐铁先不说,朕且先问,清丈土地之后,你打算如何?”雍帝又问道。
钟宁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一点,在这种局面下,强行让那些大户把土地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可国库要掌天下民生,不可能只向老百姓开刀,那些真正有钱的大户,正该多掏些出来。
“清丈土地之后,自当要针对土地进行改革,那些拥有无数田地却不事生产,不交赋税的大户,自当要调整税收方式。”
“真正有钱的就是这批人,与其去农户身上收税,还不如从这些人身上纳税。”
“如此下来,国库收入至少能翻上两番,届时无论是支援灾区,赈济民生,征战四方,都有了经济基础做支撑!”
雍帝听罢,心动不已。
可又担心,如此动作,只怕会引得世家不满。
他沉默片刻,这才又道:
“吾儿有心,只是此举,太过突然,一个弄不好,怕是要遭来反扑!如今我朝军队仍在对南战场之上,国内不易再起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