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徐掌柜将书稿收好,赶忙奔向印刷局。
匆匆安排好一应诸事之后,又赶忙回了家。
他新娶的媳妇儿,刚刚生了幼子,越发看不上自己先前妻子所留下的长子。
没少在他耳边叨叨,想让他断了长子供给学费,回家当个伙计跑腿,给家里省些银钱!
他没能经受住诱惑,又确实觉得上学堂习得两个字,会算个账就行,没必要再多花钱。
长子资质平庸,但为人勤恳。
在知道自己从此再也没有机会读书之时,便跪在院子里恳求,他没当回事,只觉得他跪累了自己应该就能想通。
可这孩子拗得很,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跪了一夜加半天。
原以为这只是件小事,但看过书稿中那关于地狱阎王的描述之时,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恶事?
思来想去,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早逝的妻子,和年少的儿子。
自从新妇进门,他沉溺在温柔乡中,接受了无数枕头风,经常性地苛责长子。
长子徐昭今年才十岁,没少吃他的瓜落。
徐掌柜想到妻子离世之时对自己的嘱托,和长子看自己时的失望,不由得心里一紧,往家回的脚步更加快了些!
刚进家门,还未到内院。
便听到小妻子尖锐批判的声音:“我说大少爷,你还真当自己是少爷了,你娘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现在这徐府,是我们母子当家作主!”
“识相的,就赶紧找准自己的位子,你天生就是个做奴才的命,给家里跑腿赚钱才是你的本分。”
“那劳什子学堂,贵的要死,凭你也配?”
徐昭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对于这位继母的挖苦羞辱,充耳不闻!
女人还待要再接再厉,却被突然出现的徐掌柜给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小杂种打我?”女人娇美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徐掌柜面色阴鸷,声音冰冷:“我不在家时,你就是这么对我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