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塞半垂着眼睛,“都准备好了,已经安置上货车了。”
“嗯。”
“人手且要带够。”萧九辞又叮嘱了一句。
“是。”
明日就要将尸身送去处州老家安葬了,路上容不得半点闪失。
萧覃衍站在萧九辞身侧,抬眼望着这灰蒙蒙的天,这些日子嘴唇都有些干裂了:“褚文老先生说明日便会放晴,请侯爷不必担忧路上的风雨会染上祖母的双鬓。”
这天灰蒙蒙的,阴沉的很,会放晴吗?
萧九辞有些半信半疑。
“路上备了大伞和大蓑布,不会淋着祖母的。”萧覃衍将萧九辞的小手握住暖着。
萧九辞麻木呆滞的目光轻扫过来,落到他不太精神的脸上。
诸多言语,她只说了句:“阿衍。”
“谢谢你。”
“一直陪着我。”
萧覃衍没说话,夜里风大,只拉着她进堂屋去了。
他玉石磬耳的声音落在萧九辞耳边:“侯爷回屋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就要出发了。总不能离家前,还不能让祖母高高兴兴的出门,你说是不?”
萧九辞低低的“嗯”了一声。
沉闷了这么多日,总是要振作起来的,不能让明日祖母出门都不安心。
祖母陪伴她和母亲多年,这次要去那边陪着祖父和父亲了,她可不能贪心,霸占着老人家不让她走。
萧九辞躺在堂屋的梨花木拔步床上,问不远处小榻上睡着的萧覃衍道:“前年我父亲去世,我都不曾这样颓色。更多的是觉着接受不了父亲过世的事实,硬撑着门楣也要给父亲的后事办的体面。”
“只可惜,家里只有我一个嫡出亲女,不管我怎么装的镇静自若,父亲都回不来了。那几日母亲觉着我不哭不闹的,像个活死人一样硬撑着,她怕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