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打了个激灵,也没拿佩剑,只身空着手就走了。
萧覃衍背上背着剑匣,里面插着自己的狼青与侯爷的曦辞。
半刻钟后,萧九辞抬脚就跨上了马车,没有寻常女子那娇弱的样子。看的萧覃衍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唉,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啊。
萧九辞端坐在马车里,右腿屈起踩着装叶明齐头颅的匣子。前头依旧萧青和萧覃衍骑马开路,马车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车轮缓缓滚动,马车趁着混天出了城。
马车行驶的慢,刚到顺京城门口时,天才刚刚亮。
城门敞开,两边站着御林军守卫着,远远就就看见琳琅作响的马车驶过来。
那马车前头的南川纹很是醒目,眼力好的士兵早已让路,退到一旁俯首,丝毫不敢看前头骑着高头大马,威武的像小将般的人物。
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远,萧九辞一颗心都紧张了起来。
她有多久没祭拜过父亲了?
父亲有多久没有醒着看过她了,加上父亲出征的那一年,已经快两年了。
那时候十一岁时正是顽劣,竟没想到母亲将她禁于府内送父亲出征,会是最后一面。
而如今,儿已长成,父亲确实享不到她的福了。
萧九辞满眼伤痛,一颗心涨涨落落,不安的很。不安的是,父亲会不会怪她现在依旧不听话,缠着这权势不放。可她已退无可退,不能改口了。
天大亮,耀眼的晨光恩赐的照在普砚山上。宽大的路顺着山路而上,两边屹立着一片高挺的松柏,是镇国寺里用大家供奉的香油钱种下的。
萧九辞掀开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微风缓缓吹进来时,会掀动那脚下木匣子里散出来的淡淡尸臭。
可她平静如水的眸子竟不为所动,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想多看看父亲安息的地方,仅此而已。
萧覃衍察觉到她的情绪,默默的打马至马车旁,也不挡着她看风景,只是一言不发的陪在她身侧。
到了半山腰,入耳的就是深沉而悠远的钟磬声。再就是蜿蜒而上一阶一介的石桥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