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舜朝以孝治天下,难道连死者为大都做不出让步?还是说左相认为南川侯府赫赫军功,还配不得家中小辈扶灵归来?”
“萧莘遵守军规,已经身披戎装归来。左相不褒奖萧莘忠义两全,还如此挑拨南川侯府与朝廷的关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左相学这一课的时候,夫子没有讲过吗?”
萧九辞嘴角勾着冷笑,眼尾微微上翘着,小小年纪处变不惊,步步紧逼的样子,倒是气魄压人的很。
薛桉祖被萧九辞反问着,突然间心里就慌乱了一下子。但还是面上轻笑一声,眼底尽是阴冷,却还是淡然的说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小姑娘还当真了。本相也只不过是看右骁将军对南川侯府一片赤诚之心,调侃一二罢了。”
薛桉祖像个笑里藏刀,盯着萧九辞的眼神远不及以前萧骁御还在世时那样和善。
萧九辞不耐烦的勾唇一笑,也不再咄咄逼人,更不欲与他纠缠。
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比较权威的声音,“好了,死者为大。南川侯萧骁御是有功之臣,各位阻了南川侯回家的路,祖上可是有天大的福气论你们消耗?”
众人回眸一探,竟然是顺安王元璞开的口,再仔细一看,就连世子爷元韫舟也来了。
萧九辞凝眸看去的时候,顺安王元璞正好也移目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暖意,倒是在这世态炎凉中给了萧九辞异样的感觉。
萧九辞淡然垂眸,顺安王元璞也就移开了目光,随后便帮着萧九辞接了萧骁御的棺木回了南川侯府。
有顺安王在,就算是左相薛桉祖想趁机作势,也没有办法兴起风浪了。
接灵的一路上,萧九辞都麻木的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来看笑话的人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是说萧九辞不孝,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跪在萧骁御的灵前的时候,萧九辞再面上平静,心里还是翻腾起了巨浪海啸,久不停歇。
萧九辞接了萧莘从怀里掏出来的短匕。只看一眼,萧九辞便知道这是父亲先前出征时允诺给她带回来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