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南枝的手,竹心转身忍着烟熏继续熬药:“这种苦日子不会熬太久的。”
南枝到底还是走了。
正在竹心泪流不止时,身边伸出一只素手来:“沈姑娘,我来帮你。”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竹心转头看去,从萍儿手里拿回来芭蕉扇:“不用麻烦萍儿姑娘,我自己就好。”
萍儿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趁着周围无人,压低声音道:“沈姑娘也该顾忌顾忌肚子里的孩子。”
竹心茫然抬头:“什么孩子?”
忽然,竹心露出苦笑来:“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了,我没有孩子,御医看过,府医也看过,我倒是想要一个孩子,这不是在拼命讨好少夫人吗?”
望着面前沧桑憔悴的竹心,萍儿很难以想象,她曾经是太夫人的得力大丫鬟,主子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难道被世子和郡主逼疯了?脑子都坏了?
这种作风,完全不像是竹心的手段。
总不能是苦肉计,那也没必要拿肚子里的孩子去赌。
最关键的是,世子眼看着她挨打,都没有关心一句,多做一件事,难道竹心真的失宠了?
萍儿走后,竹心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冷漠。
两天后,凌波院的子规死在了柴房,杨二娘跪在拙春院门口,苦苦解释了一整天,都无人理会。
杜鹃赶来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她抱着伞道:“三奶奶,关妈妈在我们院里搜出了麝香。”
杨二娘猛地抬头:“不可能!”
绝嗣草粉末她还有!麝香她绝不可能有!苏姨娘院子里的麝香和她无关!
谢氏带着郡主回来拙春院,竹心跟随其后。
第一滴雨落下,将清灰的青石板洇湿一个点。
很快噼里啪啦的雨滴落下,谢氏缓缓走到杨二娘面前:“来人,送三奶奶去护国寺,修心一年。”
淋成了落汤鸡的杨二娘仰起头来,隔着重重雨幕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