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一步一步走上前:“张大人怕是要失望了,这种勋贵之家,最忌讳生出庶长子,还是说你想这个孩子,威胁定国公府帮你青云直上?”

张为之脸色发白,踉跄后退,不停否认:“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竹心自嘲笑道:“也是,你娶了定国公府的义女,又被陆太傅赏识,还有方世子帮你,哪里需要我这个孩子做筹码。”

“竹儿,我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竹心不耐烦的打断道:“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更遑论这孩子极有可能是怪胎。”

望着面前冷漠要落胎药的竹心,张为之心口仿佛压住了一块巨石。

为什么竹心变得这么陌生了?

和记忆中的她,是完全两个人了?

“我连我娘都救不了,我哪里救得了其他用过西域香膏的妇人?万一生下来还是怪胎?你和褚御医负责吗?”

张为之嘴唇嗫喏,说的什么,竹心完全没听清,也不想听清。

“张大人,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久,会让别人误会的,还是说,你没得到过我?所以始终放不下?”

竹心彻底没了耐心:“要是这样,等我流产后,休养三个月,再伺候大人几天?”

张为之终于忍不住斥责:“沈竹心!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

“我是怎么样的人,张大人现在不是知道了?”竹心冷笑,朝着张为之步步紧逼,“大人要是不嫌弃,我也可以现在伺候您。”

“住口!”张为之再也无法忍受,放下落胎药和养元丹,转身开门出去。

竹心看到落胎药的标识,打开盒子拿出鸽子蛋大小的药丸,直接放进嘴里。

为了保证药效,竹心强忍着苦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愣是仔细嚼碎了才咽下去。

落胎药入腹,悬着心落地。

竹心瘫软的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起她刚才和张为之说的话,眼泪汹涌落下。

不消片刻,肚子传来一阵阵抽痛,从轻微到剧烈。

额头开始冒出热汗,竹心痛到撑不住,便侧身蜷缩在地板上。

很快腹下流出一阵暖流,汩汩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