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还是之前他在时王万石给斟上的,茶杯一时还没来及撤下,如今隔了良久,杯中茶已是冷透。
他放下茶杯,略微皱了皱眉。枫忙探过胳膊,从他面前取了茶杯将茶水倒在茶盂中,又替他重新斟满热茶。
“岂敢有劳陛下?”天赐话虽是如此说,但却并未起身。枫却是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如今只关注此事究竟如何能了。
“臣突然想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枫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看向他。
“之前臣与陛下一直在苦恼如何搜出那龙袍,后来臣想,与其那么麻烦,为何不制一套龙袍王冠,由臣夜里潜入丞相府,秘密的藏了……”
枫一惊,顿时变了脸色。“先生,这样岂不是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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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对于之前宫里的事也有所耳闻,听闻陛下的几个皇兄都是死的不明不白,期间是谁人陷害,只怕都是心知肚明。但若要证据,有谁能拿出来?”
枫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天赐所说。天赐接着道:“臣走后思之再三,突然想到了,只怕骆榕和陛下,是中了左相的圈套。”
“朕愿闻其详”枫向他靠近了几许。
“臣突然意识到,只怕这丞相府里,压根就不曾有过龙袍!”
枫眉梢一挑:“骆榕曾说那线人甚是可靠,虽是说不知龙袍藏在相府何处,但言之凿凿一定是藏在相府中的。”
天赐微微笑道:“陛下,你可曾想过,如果没有龙袍一事,就根据左相那些其他罪名,一样可以将他驱逐出朝廷之外。但有了这龙袍一事,若搜不出来,那之前骆榕收集的种种罪状,都会成为诬陷之词。左相大人这声东击西之术,着实了得。”
枫一惊道:“先生是说,这龙袍之事本身就是莫须有,是左相大人自己放出来的风声?”
天赐点点头道:“以左相对陛下的不满,这龙袍只怕也是早就备下的,只不过绝对不会是藏在相府之中,至于藏在那里,那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但是这次之事,却是左相大人的反击之举,他知道骆榕收集的那些罪状有理有据,争辩甚难。索性避而不辩,弄出个莫须有的东西让众人手忙脚乱,以一假而辩百真,更能令陛下落得无法向天下臣民交代的下场。”
“先生说的不无道理,姜果然是老的辣。”枫点头称是。
“陛下,陛下殿上曾要放丞相大人一条生路,是他欺负陛下心性仁慈,以此博弈,反倒要陷陛下于不仁不义。既然如此,何必再与他讲什么仁义道德?”
枫此时已经被他说动,如今的情况,确实已经到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的境况。
“只是还有两日期限,一时间哪能制成龙袍王冠?”
“陛下可有曾经穿旧不用的龙袍?这一时间找人刺绣确然来不及,但臣令人将穿过的龙袍刺绣剪下,重新缝制在新作的龙袍上却是可以。”
枫略想了一下,忙高声叫了王万石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却见王万石脸色微变,眼中透出疑惑的神色。
“万石,此事事关重大,只有朕知你知先生知,万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王万石忙答应了一声去了。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却见他捧着一个包袱进来。想必他一路来回奔跑,头发已被汗水浸润。
枫好言安抚道:“万石,你再去门外守候一会,待先生走后,你去房里好好歇息几天,今日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