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只得令人传了夏尚宫过来。
待天赐从御书房中出来,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月色,原本沉重阴郁的脸色顿时舒展开来,一抹魅惑的笑意浮上他帅气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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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榕这个草包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他太过于求成,所以才会中了左相的计。
原本骆榕收集的那些证据足以给左相沉重的一击。但是左相算准了他若得知那个震天的消息,搞不好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出去。龙袍王冠之事,只怕是左相故意找人泄露给骆榕得知的。但是这个计谋也有很大的风险,若骆榕是天赐,必然不会把这种无稽之言当成攻击左相的武器,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反倒是给了左相反击的机会。
不过思来想去,左相这一计也还有一个漏洞,即便是骆榕上当了,但是若枫不曾听信这个毫无证据的无稽之谈,依旧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不过只怕左相早已看透了枫,他太过于想铲除自己,所以才会这么草率,犯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错误。
今日枫派人召自己进宫,果然坦诚是他错了,轻率了。但是那又如何?我恨不得你去死,为何要帮你?想起刚刚自己说自己也无能为力时,枫那惊慌失措的脸色,他险些笑出声来。
“萦素,你真该亲自看看,你那引以为豪的夫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如今天子与温峤势同水火,正是他乐得所见。
如今他朝着宫外而去。走了没多久,眼见前面不远便是内廷通往外廷的小宫门。突然,身边的灌木丛中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谁在哪?”天赐警惕的停下脚步,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腰间,一摸之下,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进宫是不能佩剑的。
不过便是赤手空拳,仗着英姑传授的功夫,打退十来个健壮的男人自是没有问题。
况且这宫里,除了宫女也只有太监。想到这,他心放松下来。
夜色中,一个身影从灌木丛中缓缓走了出来。借着月光,天赐看去,那人披着一个偌大的斗篷,从上到下罩得严严实实。看身影,那人身材高挑纤细,倒像是个女人。
那人走到他面前,将头上的斗篷揭开来,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美妇人。
“奴婢见过商大人。”那女人冲他款款施礼。
“你是谁?本官并不曾见过你。”天赐侧了侧身,冷眼看她,目光中依旧是满满的戒备。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而来,商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那女人言语间异常冷静,全无丝毫紧张。
天赐听她说皇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是一瞬间,那惊讶之色顿时隐去。
“如今天色已晚,皇后单独召见本官,只怕于理不合。”
“皇后娘娘有请大人,还请大人跟随奴婢前去。”那女人并不搭理他的说辞,脸色依旧平静如常。天赐对眼前这个女人顿时有了几分兴趣,抬眼细细的看她,虽说她年纪略大些,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必是个极致的美人。
“姑姑怎么称呼?”
“奴婢姓夏。”那女子却是夏尚宫。
“夏姑姑您前面走。”天赐一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夏尚宫也不推辞,依旧将斗篷拉起遮好,走在了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一个小山丘处。
夏尚宫停下脚步,冲着山上指了指道:“娘娘在山上亭子里等大人,请大人自己上去吧。”
天赐眼神在夏尚宫身上转了几圈,没再说话,抬脚朝山上走去。虽是天黑,但临近亭子,借着月光,天赐依旧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如今正等在亭中。
他的心跳顿时加速。亭中人应是听到了脚步声,徐徐转过身,正是天赐日思夜想的萦素。
虽然他时常进宫,但自从那次马前救她之后,宫闱似海,两人竟是再也没有见过面。
“素儿”他忍不住喃喃叫出声来。
“天赐哥,坐下说话吧。”萦素面色平静若水,她指了指亭中的凳子,自己率先坐了下来。
天赐没想她开口竟是如此生分,心下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