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道:“皇室诞下皇子这是天下第一的喜事,枫儿你要尽快对外宣布,大赦天下,普天同庆。本宫已经派人去宫外通知太上皇,他若是知道了,必然欢喜的很,想是很快便会回宫。”
枫忙答应了,嘱咐王万石去传尚书令撰写诏书,以告天下。
那边林婉容听了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得知皇后如愿生了一个皇子,心下自是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应采月见她神色不善,更是屏气凝声不敢多说一句,唯恐她将火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林婉容怔怔的看着屋里那盆文殊兰,那文殊兰花期早就过了,如今花盆里只剩下绿油油的叶片。看着看着,她眼中透出一丝能杀死人的寒光。
应采月见她定定的看着那盆花,知她必是怨恨皇后,忙走到花盆前,捧起那盆花对林婉容道:“娘娘,不如奴婢把这盆花丢了吧。”
林婉容见她捧起花盆,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不要动那盆花,给本宫放下。”应采月一惊,险些将那盆花掉在地上,她忙按照她的吩咐,将那盆花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到花架上。
林婉容快步走向前去,见花盆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以后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动这盆花,若是花盆碎了,小心你的狗命。”
应采月一抬眼正对上她扭曲的脸,忍不住浑身一颤,自从来了她这宫里,还从来没有被她这般呵斥过,如今见她为了这盆文殊兰倒是恼怒成这样,心里却不解原因,只是见她因为愤怒扭曲了的面孔,心里害怕,更是不敢问她。
林婉容用手轻轻抚摸了那个花盆,眼里露出一丝癫狂,她口中念念道:“再等等,再忍几天便好。”
她如今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倒是更让应采月胆战心惊。
翌日,朝堂之上,枫向殿里的众臣宣布了得子的喜讯,众臣忙齐声恭贺了。只是殿里众人都各怀了心思,真正为了此事高兴的,除了枫,怕也只有浩与王万石了。
天赐今日更是抱病请了假,没来上朝。御史大夫骆榕原本已经拟好了弹劾左相温峤的奏折,正准备右相大人一个眼神便出列弹劾。没想到因为枫宣布了此事,知后面必要大赦天下,便给钱学忠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拖后几天再说。
温峤如今也阴沉着脸,因为这接连几个月,朝里他的亲信和亲属因为御史大夫的不断弹劾,已经都处置的七零八落,如今看来,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这让他如何还高兴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