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听她安排妥当,心里的慌乱也渐渐平复下来,只是不停的在后殿门前来回踱步,口中不住的念叨:“孩儿,若是你心疼你的母后,便早些出来,不要让你母后受太多苦楚才好。”
过了不多时,太后自是也接到传报,忙坐了轿子赶了过来。等进了昭阳宫,看到焦急不堪的枫,倒是想起之前他禁足她,不许来这昭阳殿之事,心里气恼上来,便冲着枫道:“哀家如今没得陛下的许可,倒是擅自来了,请陛下治哀家的罪。”
枫见如今萦素生产竟是如此痛苦,这才想到当年太后生自己时也必然如此难过,如今听她这样说,究竟她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倒是有些责怪自己日前不该对她那般。
不由愧疚道:“母后,是枫儿当日失言,如今枫儿见皇后生产之痛苦,想起母亲生枫儿时必然也是如此,若是枫儿之前言语间得罪了母后,还请母后宽恕。”他这番话倒令太后有些意外,想起他出生不久,周文帝为了保他安全,便将他送出宫去,以致自己母子分离,所以他回宫之后,对自己始终不亲近。自己也一直深以为憾,今日听他说的动情,心中一软,顿时火气便消了。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说这话的却是刚才守门的那位尚宫。刚才她见太后驾到,便上前几步在她身边候着,待她与天子说完话,这才不慌不忙的冲她行了礼。
“起来吧。”太后不经意抬眼看了那尚宫一眼,神色却是骤变。“夏贵妃,怎么是你?”
那尚宫冲她淡然一笑道:“奴婢早就不是什么夏贵妃了,太后娘娘您是忘了?这尚宫的官职还是您赐给奴婢的。”
太后蹙眉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请太后恕罪,怕是太后您不记得了,奴婢这尚宫之职,专管这进宫的女子验身和各位娘娘生产之事,今日皇后娘娘临盆,奴婢自是要前来照应。”
枫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抬眼朝那尚宫打量过去。那尚宫与太后年纪相仿,虽已是徐娘半老,但她周身气质无双,岁月仿佛并没有在她脸上和身上落下太多的痕迹。
看她如今样貌,可以想象她年轻时,姿色不输萦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