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月不知她这话何意,手里捧了花,却不敢接话。
林婉容站在当处,眺望着昭阳殿,又道:“不日,贵妃娘娘便要搬到这昭阳殿,日后我们都要日日去向她请安,以前都道陛下厌恶皇后娘娘,你以为与皇后娘娘作对,便能讨得陛下的欢心,却不料还是贵妃娘娘更懂得审时度势,唯独她与皇后走的最近,如今看来,你我都是傻子罢了。”
应采月听她的话,惊觉林婉容竟是对萦素充满厌恶之情,其实便是她自己心里,也是恨极了已经仙逝的温皇后和贵妃,当日皇后将她幽禁在宫里,将她宫里的宫女太监都遣散了,每日只令人去给她送吃食,后面皇后身体不好,竟是将她忘了,她一个人在犹如冷宫的宫里生活,险些疯掉。一直熬到皇后病逝,宫里大赦,这才被放出来。等到被贬为下等宫女后,从别的宫女口中才听说,以前的尹婕妤,一路高升,竟然封为了贵妃娘娘,她心中的恨意自是不减,只是身为最下等的粗使宫女,便是恨,也是无可奈何。
昨天被林婕妤收留,由于是不知林婕妤的心意如何,自是不敢表露出心里那些恨意,如今听林婕妤的话,大有同病相怜之意。
“娘娘,虽然贵妃娘娘比您早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但是男是女谁也说不好,以奴婢看,娘娘您的身形更像是个男胎,若是贵妃娘娘怀的是个女胎,娘娘您生的才是陛下的皇长子。”应采月忙不迭谄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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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好话没人不爱听,便知是假的,林婉容听了心下也自是高兴,只是转念一想,复又叹气道:“便是男胎又如何,到时她是皇后,所出的才是嫡出,我这生多少个皇子,都必然是庶出。再说以陛下对她的宠爱,便是第一胎是个女儿,后面还不定多快又怀上第二个了。”
应采月忙劝她道:“娘娘且宽宽心,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莫要为了这些事,心情郁结,倒令身子不爽快了。”
林婉容听她说的话句句贴心,便笑道:“本宫就是嫌兰心那丫头笨嘴拙舌,你这张嘴,说出的话便是好听,只要你与本宫同心,虽然再难成为陛下的后宫,但做个大宫女,这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难。”
应采月忙谢了又谢,见她抬步回宫,遂捧着花,跟在她身后去了。
彩霞殿里,等轮番前来问候的女人们都去尽了,萦素方站起身来,微微转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腰肢,青屏忙扶了她,去后殿寝宫休息。
见她口中直说腰疼腿疼,复又给她取了厚厚的软垫垫在腰间让她靠了。
“若是娘娘辛苦,不如暂且免了她们晨昏定省。”青屏一边替她轻轻按摩,一边劝她道。
萦素摇摇头道:“陛下已是体贴入微,日后本宫还要日日接受她们的晨昏定省,慢慢习惯了便好。”
青屏撅嘴道:“如今娘娘身子日渐沉重,奴婢只是心疼娘娘如此劳累,她们来拜望娘娘自是尊重之意,但是总也要顾虑娘娘的身体和精力罢。”
萦素知她心疼自己,便笑道:“知你心疼我,便是如此,也不用对别人怒目而视。倒是让她们误以为本宫私下与你闲话她们的不是。”
如今只要宫里一来人,略坐的时间长一些,青屏的脸便拉的老长。她站在萦素身后,以为萦素不知,其实萦素无意中看到过几次,如今说了出来,倒是让青屏不好意思了。
“哪有”青屏扭捏道:“只是她们也太不会察言观色了,奴婢在娘娘身后,都能看出娘娘累了,她们倒是一味絮絮叨叨,家长里短的事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