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在一个屋檐下,总是缺点看清,优点甚少注意,彼时我认为小许跟着海蒂多半是受苦,我比他早入职,得照顾下晚辈,当然所谓照顾,就仅是他有问题找我,就停下手头工作帮忙,或者偶尔请其吃个工作餐。
若是吃饭,我都是在楼下的罗森便利店买便当,例如茄汁意大利面或宫保鸡丁饭,便利店旁边是雁荡公园,拿着廉价便当恶盒在草坪上吃饭,遇上风和日丽的时节,有阳光有猫,算是一大享受。
偶有野猫来喵喵乞食,小许会抓住一两只老实的,戏谑一番,他似乎有着某种恶趣味,尤其对一头老实公猫,每每见之,小许总是玩弄它胯下铃铛,东弹弹,西拍拍。此举叫我大为不适,但小许笑得如花灿烂,玩够了,将猫往草坪一扔,那胆小的玩意寒毛直竖、直飞奔入草丛,过阵子再来,又全然不记往事,继续来蹭。
“这猫就是贱,给点吃的就能随便玩!”小许眯眼一笑,把猫儿举高高,稍后又玩起猫蛋来,多见几次,也就不想再与他吃饭了。
春去秋来,公司的业绩大不如前,小许在公司做了半年,眼看够打发学校的实习要求,在此薪资微薄,转正也无甚前途,就萌生退意。问其今后打算,小许称女友已考上了英国的研究生,打算出国深造,他却没什么兴趣过去,还在犹豫。
我自然是老好人地劝说一番,向他灌输了一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的传统价值观,鼓励他一同前往。他连连称是,脸上的笑,却总有点戏谑。当然小许是国字脸帅哥,这样邪魅的笑容,我曾不止一次听来兼职的女生夸过,叫做有点痞痞的魅力。
几日后,小许就走了,中午他与海蒂一道吃了个饭,下午就不见踪影。
约莫过了半个月,在一个周末,我正在PT区的甘泉路一带闲逛,十月的上海还算凉爽,阳光明媚,我打算步行去镇坪路旁的乐购超市买些零食,小许竟是发来一条短信,问我近来如何,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我回了声好,他道正在人民广场闲逛,要我去找他,于是我便搭地铁到了人民广场,此时他正坐在博物馆前面的凳子上看鸽子。
“哟,小许,近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