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

食光记 太黄君 400 字 3天前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夕阳,日出和下雨,都是正常的天气交替现象,夕阳自然也不会少,严格来说,是我很久没有见过那天的夕阳。

李商隐在诗中写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为美好的事物将要没入黑暗而悲伤吧,我想起初中时在夕阳下见到的哭泣女生的样子。引出这段往事,缘于在超市看见黄澄澄的香蕉。

香蕉这种水果,在没有腐败时相当好看,金黄沉甸,宛如一望无垠的麦田,又仿佛丰收来临的秋季,不过我却不爱吃,吃香蕉让我想起猴子,物以类聚,猴子作为最接近人类的物种之一,按理不该被我厌恶,但我对灵长类的猩猩、猴子、狒狒深感恐惧,归根结底,大概是害怕身体中所隐藏的野兽的成分吧,人类若褪去文明的外衣,大约就和那群爱吃香蕉,蛮狠无礼,在大森林里晃荡的畜生没有区别。

“在阿槐面前,有一个英语是绝对不能提起的?”

“是哪个?”

“monkey。”

初中的某天,也是在傍晚的夕阳下,当时的好友阿铭这么和我说,我看着前方阿槐的背影,他是一个瘦小的孩子,我在同龄人中算身材不高的,阿槐比我还要矮上一些,但他的手臂特别长,几乎可以拖到地上,眼睛和嘴巴不难看,只是鼻子突兀,像一个大大的胡萝卜,九十年代内地曾播过一部动画片《时间飞船》,反派是一个妖妮的妖艳女人,她有两个仰慕者兼打手,像猴子的小个子叫格鲁,像猩猩的大个子叫法鲨,阿槐的模样就是年轻版本的格鲁。

“确实好像猴子。”我心里肯定道,嘴上却没有回应,阿槐之于我,是一个全然没有交集的孩子,讨好或者伤害他,我都毫无兴趣。但阿铭告诉我这个事情,是出于无聊还是其他情感,我便不清楚了。

当时和我一个班的,还有青梅竹马的玩伴小晴,她坐我的后一排。我母亲上山下乡时有很多闺蜜,长年保持密切联系,小晴是其中一个阿姨的孩子,我和她在幼儿园见过几面,那时的她又黑有瘦,现在却出落得很白皙高挑,只是脸也变大了,让我有些不忍直视,相对来说,我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