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撇了撇茶叶沫子,轻啜了口才徐徐道:“曹老夫人无非是想皇上得知大伯父想违反大齐律法,想让玉松袭爵,从而降罪于大伯父,罪名便是欺君。”

洛如成听闻‘欺君’二字,心中一凛,感觉肩上的伤又疼了几分,面色相较刚刚也同样沉了几分。

他眉心紧蹙,虽不情愿,但还是问了出来:“依你看当如何?”

虽是询问,但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洛玉书并不为所动,依旧宠辱不惊道:“届时皇上定会认为咱们侯府为了爵位之争而同室操戈。”

“不如大伯父赶在曹老夫人之前,先让皇上认定咱们一家人和气致祥,兄友弟恭,那曹老夫人再提及此事,皇上定会认为她别有用心。”

洛如成微眯着双眼,问道:“你的意思是……”

“将承袭爵位人选的奏疏呈至皇上面前,以示您胸怀胆荡并非藏私。”

虽在律法上此举实属多余,但唯有此一招,才能将曹老夫人所告变成诬陷之言,令皇帝不悦,他们文信侯府就等着被申斥。

另一方面,洛如成再为洛玉松谋取爵位便是难上加难了。

洛如成虽背对着自己,但从他攥紧发白的指节不难看出,他内心的不甘与挣扎。

见他僵在原地并不开口,洛玉书缓缓起身,再给他一记重锤,一字一句道:“还是说您想被大理寺收监?”

洛如成瞳孔一缩,猛地转身,他看着眼前淡雅如菊的小姑娘,很难相信这赤裸裸威胁的话出自于她之口。

但他也清楚洛玉书所言不虚,随后平稳了心绪,慢慢的将攥紧的拳头放开,走回桌案前,冷声道:“来人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