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婉本就是将门之后,又常年在军中,火气自是要比寻常女子大些,眼下瞧着这对歪心邪意的母女,心中怒意升腾,再难忍耐。
她呵斥道:“玉书原是好意要给你换杯热茶,虽不小心撒了你一身,可你这当姐姐的不说看在妹妹一片好意的份上原谅,反倒责难加羞辱于她,就凭你这蛮横无礼的性子,平日里指不定如何欺负玉书呢。”
“还有侯夫人,我只知道你驭下不严,原来教管女儿也这般无能,纵着自己女儿当众往自家姐妹身上泼脏水,真是好规格好教养。”
随后她又看向孔、孙二人,讽刺道:“两位夫人也真是好心思,借着人家泰康侯府的两位姑娘闹了点小矛盾,就来给自家姑娘拾脸面,难怪叶、赵两位姑娘眼皮子这般的浅,原来根源在这呢。”
白若婉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众人顿觉有理。
洛主书在心中为舅妈竖起大拇指,舅妈威武!
乐成侯马夫人道:“我瞧着洛二姑娘心思倒是单纯得很,前次去泰康侯府时,洛二姑娘端庄守礼得紧,我家媛儿还同我说,想结交洛二姑娘呢,我看今日不过就是场误会罢了。”
薛媛听母亲这般说,也笑着道:“洛二姑娘温婉娴静,我看她同崔大姑娘说话时,温柔得很,想来同自家堂姐也定是如此。”
其他夫人小姐听了,也纷纷表示认同。
“都是误会。”
“误会一场。”
朱氏同孔、孙两人位夫人脸色皆是一陈青一陈白,恨不得找个洞口钻进去。
洛玉歌更是红着双眼,似要将洛玉书生吞一般。
可饶是如此,洛玉书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只有先让众人认清洛玉歌是个什么性子,待好戏上演,她才会成为众矢之的,遭人唾弃。
想到这,洛玉书手中的动作停下来,桃花一般的美眸中氤氲了一层雾气,眼底的泪水瞬间滚落下来。
她委屈的哽咽道:“原就是妹妹鲁莽了,合该再赔姐姐一套衣裙,好在每年绸缎庄的人都留着府里人的尺寸,回头,让母亲吩咐庄子上的人,再为大姐姐做上一套。”
“若姐姐还不满意,再做上十套也是可以,总归是母亲的铺子,就如从前一样,咱们府里也无需花上半分银子。”
洛玉书说话虽不像白若婉直接能噎死人,但细细思量,这钝刀子割肉的话术,才更让人难受。
在座的都是京中各府的当家夫人,哪个不是人精,洛玉书这话说得含蓄委婉,她们听的也是别有一番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