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没反应过来就被苗山月按在地上扇了两巴掌。
苗山月的这个举动,惊呆了在场的嫂子们。
好几个性子比较烈,对苗山月这个受气包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嫂子们在最初的震惊以后乐了。
秦岳朗脸色一变,匆忙往前走,但嫂子们的动作比她快。
好几个嫂子上前去拉架,她们拉得特别用力,但苗山月骑在秦老太太的身上,丝毫未动。
秦老太太的脸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肿了!
在最初被打的时候,秦老太太还中气十足的用污言秽语辱骂苗山月。
被几个拉架的嫂子不小心踩了几回以后,她学乖了,只是用自己的眼神恼怒地看着人。
“秦岳朗,秦岳朗,你是死人是不是?你就看着你老娘被别人这么欺负?!”秦老太太艰难地扭头看着外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嫂子们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而且大家都聪明,就瞅秦岳朗到这会还没出口呵斥阻止她们,她们就知道秦岳朗对自己这个老娘也是有诸多不满的。
要不然,就这几步的距离,秦岳朗能让秦老太太受这个委屈?
“行了,别闹了。”秦岳朗终于开口。
嫂子们意犹未尽地松了手,苗山月猛地看向门外,见到秦岳朗的那一瞬间,苗山月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这复杂的心情。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她在扇秦老太太耳光的时候,自己的手也是跟着疼的。
她的上一世,在给秦大娃的女儿抽完骨髓以后就被感染了,哪怕秦岳朗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物,也没留住她的生命。
秦岳朗不惜代价用的那些药物最初确实有用,止住了她身体的疼痛。
但很快,她就对那些药有了抗体,那些被遏制住的疼痛迅速反扑。
在她疼痛之时,秦岳朗这个自己以为一直不喜欢自己的丈夫,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旁。
她疼痛不已时,会紧紧地抓着秦岳朗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他的肉里,他也没喊过一声疼。
他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每次她睡醒一睁眼,就会看到他安静地待在自己的身侧。
尽管如此,他们的交流也不多,他们甚至有时候疏离得不像夫妻。
临终那天,秦岳朗仿佛有预感,他拉着她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他说他感谢她这一生对家里的付出,也后悔那么多年对她的漠视。
那一刻,看着头发灰白的秦岳朗,苗山月流下了眼泪。
这眼泪,她是为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女儿流的。
她的女儿在她的肚子里待了4个月,每当自己拍拍肚子,她女儿就会活泼的和她互动。
可这样活泼爱动的女儿,死在了一个冬日的早晨。
苗山月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早上,她在厨房生火做饭,秦大娃从西屋出来,像个炮弹一样地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