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一点欲念的吻,却仿佛裹挟着电流般,勾起心脏的一阵酥麻。
季岑说:“其实我本来没想管她的。”
“那你——”
“但她跟我说了一句话。”季岑思索着,忽然笑了声:“她说如果没有她当年的心软,你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明念一愣,脑海里闪过小时候林秀禾喝醉时破口大骂的话。
林秀禾说,当年看她是个女孩,原本是想随手丢在某个垃圾桶的,毕竟二十几年前丢弃女婴的事并非个例。
但林秀禾犹豫了,在明念咿咿呀呀哭喊着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的时候,为数不多的母爱被唤醒。
一时心软才把小明念带回了旬阳,扔给了外婆明曼香。
后来的很多年,林秀禾重复着年轻时的套路,偶尔跟了个钱多的,也会寄点回老家。
但后来她的名声臭了,脾气也越来越差,对金钱的欲望却不减,才会鬼迷心窍跟着别人去了国外。
去见林秀禾的路并不算好走,明念提出要去后,季岑亲自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来到了郊外的一处疗养院。
夜色寂静,车辆驶过,树林里被惊动的鸟儿们四散飞奔,车轮卷起一大片落叶,最终稳稳停在了一处建筑略显老旧的院子前。
院长接到消息,早早地出现在了大门口。
“季总,你怎么现在过来了?”院长显然很意外。
季岑下车后,握住了明念的手,问道:“她呢?”
她指的是谁,在场几人都明白,院长叹了口气道:“一听说你要来,躲进房间去了,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几人一边往房间走,就听院长继续道:“林女士这几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状态更糟了。”
很快来到一处门窗紧闭的房间,院长敲了几下门:“林女士,麻烦开下门。”
没有反应,明念也伸手敲了下,犹豫道:“是我——”
明念提了声音,却忽然发现那两个字怎么也喊不出口,紧抿唇瓣,又敲了几下。
正在院长犹豫要不要去拿备用钥匙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忽开了。
女人半披散着头发,露出的半张脸面色灰暗,皮肤苍白没有血色,看向明念的眼神空洞,眼窝深陷,瘦小的身体罩着件宽大的体恤,看上去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