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停下脚步,诧异地回头看他。
他苦笑着,“我当初决定与她成婚,一来的确是出于母亲的逼迫,就算不是她,我母亲也会继续为我物色新的人,我哪有选择权?”
“二来是楚家也逼她,她与我不同,我拒绝楚家,我母亲不会指责我,可你知道的,她不一样。”
“他们私下与我母亲接触那么久,若被拒绝,不是打楚家的脸吗?楚家丢了脸,楚家女儿当如何?”
“还是说等他们也学阿萝那样,把她颜面尽失的送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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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殷殷愣住,他说的这些,确实是她没有想过的。
她没有想过徐万鹤接受这门婚事,是考虑到了这些。
徐万鹤继续说道:“我也是自以为是,以为我们都顺了双方长辈的意,便可以相敬如宾地好好过日子。”
“我们成婚本没有什么感情,我总不能......那样强迫于她。”
“可成婚只是第一步,楚家逼她,我母亲何曾不逼我?”
“那天母亲给我们设宴......我敬她,忍着药效出去了。”
“我想着,她若接纳我,也应当与我坦白。她只口不提,我如何越界?”
说到最后,他的自嘲变成了低声呢喃。
“你说得对,我是应当放过她的,我早该送她走的。”
徐万鹤走了,师殷殷还在原地失神,直到徐织箩红着眼过来喊她。
“我刚刚,是不是看见堂兄了?”
“嗯,”师殷殷心情十分低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他来送送她。”
“我们回去吧。”师殷殷转头就走。
纵然千言万语,也还是要随风而去的。
她看不懂人心,但也不后悔送走楚可盈。
哀乐响彻朱雀街,流入高山深壑中。
一辆马车停在西郊的山头,一个头戴素色笠帽的身影,正俯视白纸飘荡的京城。
车夫促催道:“楚娘子,江陵山高路远,我们该出发了。”
闻言,楚可盈转身走上马车,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