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东市长明楼的顾客依旧络绎不绝,随着鼓点渐落,高台上的舞已随之结束。
泠姬无视身后的叫好声,一脸漠然朝三楼走去,回自己的房间。
可她在门口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门纱。
直接告诉她,屋里有人。
里面的人透过门纱看见泠姬站在门口不动,懒懒地问道:“泠姬姐姐怎的不进来?”
闻言,泠姬紧绷的身躯放松了几分,推门而入。
师殷殷的茶刚煮好,随意得像在自己屋中。她抬头轻笑,“姐姐,好久不见啊。”
时隔那么久再来长明楼,师殷殷的心情是复杂的。
上次和云如璟对峙,她便知晓了长明楼是傅见山的产业,而归尘居才是云如璟的。
至于自己嘛,一个被玩弄于股掌间的可笑之人罢了。
可她不得不来,她可以不信傅见山,但想赌一赌泠姬。
“确实许久不见,”泠姬取下面纱,与她齐案而坐,“王妃一切安好?”
“劳你挂念,一切都好。”她给泠姬倒了杯茶,结束了客套的寒暄。
“先前你说,同为女子,不会害我。”她定定地望着泠姬,眼神颇为凌厉。
“如今我再问姐姐一次,即便你背后的主子是傅见山,傅见山的主子又是宁王,你仍不会害我,是吗?”
泠姬一愣,随即坚定地回道:“我还是那句话,在不叛主的情况下,我不害你。”
师殷殷仍有所质疑,“为何呢?”
泠姬沉默片刻,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我也曾问过逾白,修行者是不是真的只问道,不问人心呢?”
师殷殷微微眯眼,“那他如何回你?”
泠姬垂眼苦笑,“他没有回我,所以我一直怨他。”
师殷殷一时顿住,望着泠姬许久,才沉沉一笑,“劳请姐姐替我配两味药。”
既然傅见山能用蛊,想必泠姬的医术也不会差,所以师殷殷思来想去,才决定跑这一趟。
十月十四,乃秦筝及笄,师殷殷对秦家的芥蒂很深,根本不想过去。
奈何云如璟尚在禁足,她怎么说也应当代表宁王府出席。
“你赶紧挑件礼吧,一会我就要去了。”师殷殷正在比对哪对耳钩好看,根本不想操心生辰礼这件事。
谁知云如璟也撒手不管,“库房就那些东西,你随便拿一件不就好了?”
师殷殷不可置信回头看他,“你是随便了,一会丢的可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