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宁王在京城一直养不好病,朕看索性去衡州休养便是。”他说这话时十分平静,叫人看不出喜怒。
阶下众人面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有深感惋惜的,还有隔岸观火的。
师洵左顾右盼,见无人作态,便忍不住持笏出列,“还请陛下三思!”
“宁王都敢欺君,将军还要陛下如何三思?”常天骐瞧了他一眼,“将军就是再舍不得女儿,也不该因此顶撞陛下吧!”
他这一句,确实提醒了许多人,宁王妃是师家的女儿,于是常招的部下开始翻旧账。
“我说之前在泾阳,宁王为何与百姓起冲突,险些忘了宁王妃大有来头。”
一名官员暗讽道:“都说南方水土养人,既然将军府和宁王府都管不住王妃,兴许过两年将军到衡州探视,王妃就此改了性子呢!”
“你这话也太咄咄逼人了些。”人群中传来苏瑜放荡不羁的笑声,他缓缓出列,朝皇帝一拜。
苏瑜素来上朝都是走个过场,几乎没有表过态,所以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宣平侯什么时候也爱掺和口舌之争?”
皇帝对云怀霖和苏瑜、师殷殷两人的交情一清二楚,苏瑜若是插手,那基本都是云怀霖的意思。
他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不谙世事的孩子,但对苏瑜不是。所以也想看看苏瑜借着云怀霖的幌子,对师家是什么态度。
“非也,臣只是觉得,去哪查案,如何查案,都是宁王的主意,怎么到旁人嘴里,好像一切都是王妃挑唆一样。”
苏瑜斜眼睥睨着找事那人,“将军爱女心切人之常情,却有人非要找些不着边的罪名扣上。”他又看回皇帝,“陛下不觉得可笑吗?”
“从前儿四哥做错事也没见宣平侯这般积极,”云如珏幽幽开口,“怎么一提起四嫂,便急得跟师将军的义子似的?”
苏瑜面朝云如珏,质问道:“臣不过就事论事,宁王固然有错,王妃连坐无可厚非,可为何还要诋毁于她?”
云如珏并不让步,“四嫂是何品性谁人不知?你又怎笃定她一定无辜?”
“纵使宁王妃从前有诸多不是,可这次的孩子都是被她所救,”苏瑜继续与之对峙,“恪王究竟是就事论事,还是论从前与宁王妃的恩怨?”
云如珏被戳中内心,顿时火冒三丈,“苏玉生!”
“够了!”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的皇帝,在一名内侍上前回话之后,立刻制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