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就先让那小子得意几日,等我们顺着账本查个水落石出,”傅见山冷笑一声,“再回头好好算算弑兄这笔账!”
“他未必真的要杀我,”云如璟顺手倒好三杯茶,“想让我知难而退罢了。”
“他不想杀你,他背后的人,可不一定。”
傅见山轻飘飘的一句话,云如璟默默地放下茶盏。
他们的话,也让师殷殷陷入沉思,这是她并不知道的消息,谁要杀他?荣王吗?
“罢了,你俩还是收拾收拾,万一真把你们赶回衡州,我可不跟着去。”傅见山轻轻吹着茶气,调侃道。
然而却不见另外两人有一丝的慌张,他诧异地问道:“怎么,你还留有后手?”
云如璟没有回话,因为他并不能确定。
倒是师殷殷漫不经心来了一句:“人家有舅舅,用得着你操心?”
果然,说什么来什么。
门外传来陈郢的声音:“殿下,秦侍中拜访。”
傅见山和师殷殷即刻离去,云如璟洗净茶杯,坐等来客。
二人从后门出去,傅见山在身后叫住师殷殷,“师予棠。”
师殷殷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
“我于你,终究是有愧的。”这句话,他准备了很久,知道早晚有一天是要说的。
可真正说出来的这一刻,并不能减轻他心中的罪恶感。
“你与知衍的结盟,不是真心的吧?”
师殷殷回头看他,淡然一笑,“怎么,我是不是真心投诚,道长也能算出来吗?”
“不能,”他摇着头,“人心是算不出来的。”
“你错了,人心是可以算的。”她定定地望着他,“若不能推测对方的落子之处,如何谋划设局?”
傅见山轻笑,“若照你这样说,那人心确实可算。”
他又话锋一转,眯紧了双眼,“可我到底,还是会站在他这一边。”
“我如今也是与你们站在一起啊。”师殷殷嫣然笑着,“逾白道长,我们,合作愉快。”
说罢,她转身离去,只是没走两步,嘴角的笑意就被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