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尖、发梢不断触碰他的脖子,伴随着断续的呼吸,使云如璟瘙痒难忍。
在他将要出口制止之时,只听见她冷不零丁地喊了声“云如璟”。
云如璟身躯一震,停下脚步。
他僵直杵着,低头看向师殷殷,却见她仍没有清醒之状,又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你该死......”
云如璟眼中瞬间冷若冰霜,他一脚踹开房门,“我看你想死。”
满月的光将房中照得通亮,云如璟将师殷殷放在床上,虽心中满是怒火,却还是帮她盖了盖被子。
而这一动一静的,师殷殷竟慢悠悠睁开了眼。
她看着低头为自己盖被的云如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抬手拔下发上的玉簪,翻身将他压下,用玉簪朝他刺去,嘴里还喊着:“云如璟,你该......”
然而起劲太大,头脑又被酒气侵袭,话还没说完便头一沉、手一软,倒在云如璟怀中,玉簪顺势落在他的枕边。
许是今夜师殷殷的种种举动过于荒诞,云如璟躺在床上久久没缓过神来,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起与师殷殷相识至今的一切。
初次见面时的恨意,初次对话时的颤抖,初次触碰时的惊慌......
不擅抚琴却熟悉指法,不擅对弈却得徐万鹤赞赏......
探亲,克夫,杀鸟......
吾乃宁王妃......云如璟,你该死......
一直以来,云如璟收敛锋芒,步步为营,旁人的冷眼恶语都不曾让他失态。
但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悬在崖边,随时都能被师殷殷推下去。
她的身上太多谜团,让云如璟充满危机感,也即将要失去耐心了。
他拿起师殷殷掉落的玉簪,藏在枕头下,而后瞥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心安理得地任由师殷殷趴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娘子!”
次日一早,周巧便过来接师殷殷,然而一进门便看到屋内二人相拥而眠,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虽不知二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自家娘子到底尚未出阁,切不可让人知晓,便连忙关好门候在外面。
师殷殷被周巧的声音喊醒,朦胧之际看见她从惊慌到闭嘴、再到关门的全过程。
她纳闷地动了动身体,瞬间惊醒,身下怎么有个人!
她猛地坐起来,却头痛欲裂,抬手揉着头穴定了神,才看清床上之人。
震惊之余,又冷着声音冲门外喊道:“阿巧,莫要声张,别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