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空旷的四周,只有两三个宫娥候在远处。
眼下不过初秋,可这皇宫,真冷啊,让她想起了那段在宁王府最后的日子。
“喳喳喳——”
停在她肩上的喜鹊还一直在叫唤,她僵直地抬起手,取下发上的小钗,瞬间往肩上刺去。
耳根终于清净下来,喜鹊跌落在地,血顺着发钗缓缓流出。
“师予棠!”云怀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跑过来想要拉起师殷殷,却看见地上被发钗刺穿喉咙的喜鹊,瞬间惊恐地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
片刻之后,她慢慢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师殷殷。
师殷殷抬头看她,眼中空洞无神,“它太吵了。”
云怀霖皱着眉推了她一把,“你疯了吗?它再吵你也不能!”
她压低了声音,“你可知刚刚,它的出现让逾白的话直接失了人心!”
师殷殷垂下眼,无力地笑道:“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云怀霖嗔怪着,却看见陆续有人从乞巧楼上下来,便连忙取下手帕,边脸色狰狞边盖上喜鹊的尸体。
然后取下自己的披袍为师殷殷穿上,挡住她肩上的血渍。
她将师殷殷拉起,小声嘱咐:“你听着,切不可让人知道你杀了它。”说罢便扶着师殷殷往人群中走去。
暗处的云如璟看到人群散尽,便上前去。
他拔下师殷殷的发钗,随后让陈郢处理掉喜鹊的尸体。
师殷殷被崔音照带回府,一路上缄默不言。直到进了屋褪下披袍,肩上的血渍格外刺眼。
崔音照震惊看着她。
“我把喜鹊杀了。”师殷殷十分平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崔音照再次震惊,她本以为师殷殷是在楼下受了伤,没想到竟是杀了人人口中的“祥兆”。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十分急切问道:“你还要瞒着阿娘吗?究竟何人,是阿娘替你做不了主的?”
师殷殷咬唇不言,崔音照转身就要走,“你不说,我这便写信告知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