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看看不怀好意笑着的师殷殷,右看看严阵以待随时动手的周巧,只能屈于淫威。
于是第二日,京中开始有人低声讨论辅国将军家小娘子伤官旺,八字硬,似有克夫之相。
因师二娘子已年过十七,正值适婚之龄,其在京中虽素有刁蛮之名,但亦有不少或想攀附其父,或是垂涎其貌者想要提亲。
然此言一出,便打消了不少人的主意。又因口口相传,短短几日便传遍显赫世家之中,亦传到师府本尊耳边。
“岂有此理,他不过拿个破龟壳摇了两下,便将我传得此般不堪!”
月出院中,噼里啪啦传来声响,屋内地上满是碎瓷和桌上的小物什,而此院的主人师殷殷正在一边骂一边糟蹋着东西。
“殷殷!”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崔音照匆匆走来,身后跟着师洵。
师殷殷听见动静,眼眸一转,随即将手中的香炉狠狠砸在地上,又置气地坐下,十分委屈地嗔了声:“阿娘!”
崔音照看着满地的狼狈,有些无处落脚。
汀药连忙上前稍作收拾,腾出空地来。
崔音照这才走到师殷殷身边坐下。
“阿娘,你也信那破道士的话吗?”师殷殷拉着崔音照的衣袖。
崔音照和师洵对视了一眼,安抚道:“此言当真出自逾白道长之口?”
“那还能有谁!”师殷殷恶狠狠道,“那日阿娘说了之后,我便寻思着这道士能有多灵,便蹲了归尘居好几日才见到他。”
“他当时卜出这一卦,女儿自是气急了,还告诫他不要乱说,谁知这才多久,便传遍了京城!”
“阿娘!女儿如今也到年龄了,却被如此编排,您说女儿日后还如何......”师殷殷急的要哭出来,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这......”崔音照还在思索,却见师殷殷用帕子抹眼泪,连忙宽慰她,“许是道长算错了也说不定呢?”
“你娘说的是,我堂堂将军府的娘子,岂是他一介江湖小卒可妄议的,你放心,阿父方才命人出去肃清了,若有再有人非议,定会问责。”师洵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当这逾白不过信口雌黄,此前所言也不必尽信。阿娘,您便让我回江陵吧。”师殷殷又拉着崔音照的衣袖,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