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璟再回头看去,师殷殷早已骑马而去,沿途的草丛滴着她胳膊上流下的血。
猎场的大营中,天子与众臣欢饮,分享狩猎之喜。
师应舟急匆匆寻去师洵的席位,压着声音道:“父亲,阿姐出事了。”
师洵也不想惊动他人,于是向皇帝行过礼便匆匆离了席。
师洵父子到医帐中时,御医正在给师殷殷处理伤口。
由于并未带换洗衣物,且此行不可带随从,御医不便脱衣敷药,只能裁去伤口处的布料,再行止血包扎。
“这是怎么了?”师洵看见师殷殷不仅伤口颇深,身上还多处血渍,急切问道。
师殷殷也不掩饰,说道:“阿父,我寻着一头鹿往西去,却见几头狼围着一位郎君,我瞧他不似会武,便救了他。”
“来此狩猎,却又不会武......”师应舟嘀咕,“那他不是来找死吗?还害得阿姐你......”
“阿舟!”师洵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打断他的话,“你阿姐救人心切,乃善为。倒是你,为何瞎跑,不陪着阿姐?”
“我......”师应舟吃瘪。
“阿父,”师殷殷说道,“是我让阿舟去别处的,那不是想锻炼一下他嘛。”
她低头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身上的血渍,幸而她穿了一身黑红,远看才不至于太过明显。
此时有人来报,与师洵小声说了两句。
师洵点了点头,将人送走,又回头问师殷殷:“你可知救下的是何人?”
师殷殷故作思考,摇了摇头道:“女儿不知,不过看他穿着,应当是位不凡之人。”
“是四皇子。”师洵言道。
“四皇子?”师应舟震惊,“传闻这四皇子体弱多病,鲜少出现在人前,怎会......”
“阿舟!”师洵又打断他,“你真是胆大包天,何事都敢妄议!”
师应舟又不敢说话了。
他口中体弱多病的四皇子正是世人对云如璟的印象。
众所皆知,四皇子幼时被绑抛河,由舅舅秦术接回,却因伤了脑袋失了忆,且落下寒疾,多年来药膳不断,鲜少出入公开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