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尚未开口,周巧以为她是累了才失神,便替她打抱不平:“小郎君,娘子这几日筹备春日宴甚是操劳,您还是别同娘子取闹了。”
“哦对!”师应舟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嬉皮笑脸着拉过师殷殷的手。
“阿姐是在等我一同过去吗?但......”他又将师殷殷前后打量了番,“阿姐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般朴素前去赴宴了?”
师殷殷穿得并不朴素,她此前在边关从简久了,一回京城便喜欢雍容华贵之物,衣裙自是绫罗绸缎,亦多为花鸟云山诸类纹饰。
今日她穿了件宝相花纹蜀锦襦裙,几根玉簪挽发,较往日赴宴所着曳地华裙、梳髻簪金而言,确实“朴素”了些。
但师殷殷并没有在意师应舟所言,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看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不是梦,她确实真真切切又活了一遍。
师殷殷虽自幼习武,但嫁与云如璟之后,皇家规矩繁多,她在王府的两年多,鲜少拿起刀剑,拳脚早已生疏。
所以即使她再次拥有这具十七岁的习武之躯,但有心无力,如此一来,那春蒐如何......
师应舟见她盯着双手沉默,久久不予回复,便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唤道:“阿姐?阿姐!莫不是我砸疼你了?”
师殷殷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师应舟,心生一计,嫣然笑道:“日后你习武之时,阿姐同你一起。”
“啊?”这下换他愣住,自回京之后,他这阿姐从不与他一起练武,闻言自是疑惑。
“啊什么,”师殷殷用手敲了一下师应舟的额头,“你且去用膳,午后我自会来找你。”
“啊?”师应舟又愣住,他忙道,“阿姐要同我习武倒也无妨,但今日不是春日......”
“春日什么春日,那都是小娘子爱玩的东西,你去作甚?”师殷殷又想打他,却被躲了过去。
她继续说着:“我先回屋,午后若我不见你,便同阿父说你怠于课业!”随后便潇洒转身而去。
她不想见云如璟,自然也不会让师应舟碰上云如璟。
“阿姐!”师应舟原地委屈,他好不容易以为今日能出去消遣。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前日还信誓旦旦说要带他去见世面的阿姐,怎的今日说反尔就反尔呢。
师殷殷刚走两步,又回头指着他叮嘱道:“不可向阿父阿娘告状!”
午后,师殷殷带上太阴前往师应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