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三月,草长莺飞,晨阳初升,万籁无声。
“林辞!”
女子睡梦中一声惊叫,打破宁静的庭院。
屋外的婢女闻言,以为主人着了梦魇,慌忙步入屋内,急切唤道:“娘子!”
师殷殷猛地睁开眼,待看清身旁的人,起身拉着她的手,有些后怕说道:“汀药,你没事就......”
然而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她缓缓巡视着屋内。
红檀木床、团花帐幔、仙人画屏,还有花几上的魏紫......
这不是......
她不可思议道:“汀药,我们这是......回家了?”
汀药看着她,甚是不解,“娘子,您在说什么呀?昨日我们从鄞江出来就回了府,之后未曾再次出门。”
师殷殷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狐疑问道:“鄞江?”
“是呀,为了置办春日宴,您一连好几日都去鄞江督工......”汀药说道。
“春日宴?眼下不是......”师殷殷正要说眼下已至深秋,一抬头发现屋外姹紫嫣红,春景熙熙。
她有些无措地落地,朝窗边走去。
“娘子,您未着履!”汀药说着,便拎着师殷殷的鞋跟在其后。
师殷殷爬上靠窗的软榻,怔怔望了好久,才确定如今是春日,而这,是她出阁前的闺房。
她的月出院东西两侧各植一颗桃树,路两侧铺满牡丹。
灌丛假山处,几只黄鹂立于顶部,传来清脆鸣叫。
春风过,吹动桃花许许,送至窗边,落在她的发上。
“汀药,”师殷殷有些恍惚,回头问,“今夕是何日?”
“娘子,今日是三月初三呀,我现在就唤人进来为您梳洗,您筹备了许久的春日宴,可不能误了时辰。”汀药满怀期待说着。
“三月三......春日宴......”师殷殷喃喃道,然后抓住汀药的双肩,诧异,“今年是......永元十八年?”
“是啊。”汀药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说道,“娘子稍等,我去唤人。”
“慢着......”师殷殷感觉自己脑子十分混乱,抬手揉着太阳穴,“我昨夜未睡好,容我再歇歇......”
见状,汀药只好道:“那娘子稍后再唤我。”
打发完汀药,师殷殷呆呆地坐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