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找宁王有要事相商,还望王妃让我舅甥二人把话谈完。”秦术向师殷殷点头示礼,字字客气,却又俨然一副逐客之意。
此言一出,师殷殷断无纠缠之法,只得离去。
这舅甥二人送走师殷殷,又回到书房内,继续未完的棋局。
“探子来报,凌王昨日已抵达交州。”秦术落下一字,微微抬眼观察云如璟神色。
“交州百姓淳朴,又气候温和,宜居宜业,相信六弟定能治理有方。”云如璟语气平淡,未显露喜怒。
秦术又道:“如今常氏倒台,荣王自戕,凌王南去,这朝堂之上,你似是如鱼得水。不过——”
他顿了顿,放下手中棋子,“凌王此前那份奏疏,未必不会在陛下心中留下芥蒂,况且辅国将军......”
云如璟心下嗤然,他那父皇心中的芥蒂,又何止这一份奏疏。
他见秦术又卖弄关子,便道:“舅舅有话,但说无妨。”
秦术瞧了云如璟一眼,叹了口气,“说来你这位王妃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师家已如今这番模样,她还是这般还是沉不住气。”
云如璟为秦术添上茶,“母家落狱,舅舅以为她要如何沉住气?”
“你这是心疼她?”秦术未端起茶盏,指尖扣着杯口转动把玩,“你尚年轻,做舅舅的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如今圣上虽召我等议定太子,但到底尚未行册封大典,又有父子君臣离心前嫌,这师家之事,怕是棘手得很。”
云如璟自是听出秦术言下之意,恭顺道:“舅舅大可放心,璟当下大业将成,师家已用无可用,棘手之事,自无需舅舅操心。”
“可你不帮师明成洗脱罪名,这储妃,甚至未来国母,又岂能坐着一位罪臣之女?”秦术语重心长望着他。
“舅舅也说了,未行册封大典,师氏便不算储妃。”云如璟道,“当下不算,以后,更是不定数了。”
听到此话,秦术方满意端起茶盏,慢悠悠品了一口。
与此同时,书房的侧窗被破开。
原来是师殷殷前脚刚出了前院,越发觉得心慌,复而折回,绕过侍卫,于另一侧窃听。
却不承想竟听到此言,便一脚踹开侧窗,翻了进去。
见状,屋内二人显然怔住。
师殷殷早不顾什么礼节了,她无视秦术,径直走向云如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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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惘然无措,“阿璟,什么叫做......‘师家用无可用’?”
秦术未有所表示,而是索性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喝起了茶。
云如璟有些怒意,斥道:“你太放肆了!敢窃听孤的谈话。来人,将王妃带回苕华院好生看管。”
“孤?”师殷殷笑出声来,看着破门而入的侍卫,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吓得几人不敢妄动。
她上前轻轻去拉云如璟的胳膊,问:“你告诉我,你们究竟在商议什么?”
“方才舅舅说你未有一点长进,看来并不算妄言。”云如璟端坐于榻上,抬头望着她,“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