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穷,那行吧,就不扣你的补贴了,我把我的工资分出来一点。”毕竟每个领导都出了补贴,我虽然至今还没入正式公职,但是领导的身份摆在那儿,我总要出点,再怎么样,我的工资在潜移默化中早就比之前多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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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席野一听我要出钱,不愿意了,说:“哥,为什么你也要出钱,干什么活挣什么钱,凭什么他们工资少,要我们出。”
“席野,不是每个人干的活就能拿成正比的工资的,镇上的活本来就比较杂,新人工资低,有时候政府资金紧缺,也只会紧着编制内的发,所以,当领导的,能帮点就帮点,懂了吗?”
“我不懂,反正你不能出钱,不过,你可以拿我的补贴以你的名义给他们分了,但是先说好啊,我要是想买什么东西,哥你得给我买。”
这便是同意把补贴交出来了,我笑了,说:“行,到时候你有想买的东西,哥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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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烧点很热,放置两个风扇完全不解暑,尤其是中午暴晒过后,彩钢房里面堪比桑拿房,第三天,为了职员的生命安全,我给张镇长汇报了一下,紧接着当天就把空调装上了。
而装上的当天晚上,张星就来找我了,跟我诉苦:“阮哥,你不知道,从前都没有空调的,值班人员都在车上睡,今年要不是你开口,大家肯定又要遭罪。”
私下里,张星不会叫我许主任,叫我阮哥。
我有些错愕,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张镇长不像是那种不体恤下属的人。
“一个空调,至少也得两千多块钱,这么多个禁烧点,一个房间装一个,那得多少钱啊,去年以前,镇上资金都很困难,所以就没买过,大家就这么熬过来了,去年本来是要装的,可偏偏来了个非常抠搜的副镇长,天天跟张镇长吵架,说什么往年都能忍,今年也能忍过去,所以去年也没有。”
听着张星的解说,我张了张嘴,好久才回过神,他们之前,过的这么,艰难的吗......
“其实今年,我们也做好了继续受热的准备,如果不是你开口,我们根本不敢想今年会有空调,阮哥,从你来了之后,我们底下的好多职员,都因为你受到了很多从前没有的待遇,今年三八妇女节,也是因为你给张镇长开口了,那些女同事才有福利,从前这些福利,都只有科长以上的有,你不知道,我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都希望你能一直留在这里,但是,又怕你一直留在这里。”
张星从我来就跟着我,快一年的相处,私底下,我们跟朋友也没什么区别,听着他跟我说的这些话,我大概也知道底下人对我态度,说实话,我挺开心的,至少我的付出,有了显性的结果。
果然有句话说的对,将心比心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我做这些,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工作,对生活有期盼而已。”若是工作上为了那点死工资,只是一味的埋头苦干,真的很容易被磨掉人对生活的积极性,偶尔给点“好处”,又何尝不是一种鼓励呢。
谁不想好好过着每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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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我不值班,中午做了打卤面给席野送去,去的早,到时才十一点多,从电梯出来,碰到江楼,他戴口罩,眼镜也换成了比较奇特的黑边框方形眼镜。看到我,他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今天会过来,但也就看了我一眼,他就很快转过身去,好像看到我很可怕似的。
我皱了皱眉,对他这一反应竟感到有些不满。
“江医生,还没下班啊。”我故意叫他,看着他停下脚步,发出闷闷的声音,“等会儿还有个微创手术。”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掰过来,靠近了,我看到他青紫的额头,茵茵的红血迹,怎么看都是新伤。
心里萌生出一个猜测,我抬手扒掉他的口罩,果然看到了微肿的苹果肌,红紫的嘴角,甚至鼻梁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江楼慌张的又把口罩戴上,低着头,好似犯了错的孩子。
当然了,他在我这里确实犯了滔天大罪。
“额头是在我妈墓前磕头磕的?”我问他。
江楼:“是。”
我又问:“脸上牧亭野打的?”
“我找他道过歉了。”他说。
那天走的时候,他让我教他怎么让我原谅他,我丢下一句,“那你就去我妈墓前磕100个响头吧,再去找牧亭野道歉,毕竟如果不是你的陷害,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
没想到江楼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