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大王白天根本没事做,就一直在呼呼大睡。
等他起来才发现船停了,上官仪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客馆和佛寺的火光,情不自禁的做了一首诗。
暮霭沉波掩客舟,孤灯遥映惹乡愁。
风摇寺火添离绪,月照川途念未休。
故舍亲颜常入梦,妻儿旧忆绕心头。
归期难卜凭栏处,涕泗潸然意韵留 。
李恪踱步而出,听到这诗句,微微挑眉。
“没想到,上官别驾不仅理政有方,还颇具诗才。”
上官仪连忙转身,恭敬行礼。
“殿下谬赞,不过是触景生情,随意吟来,让殿下见笑了。”
其实心里有点小骄傲,他这个“神童”六岁就会写诗了,经过这么多年在弘文馆的熏陶,当然写的更好了。
李恪摆了摆手,走到船头,目光望向那闪烁的灯火。
“想不到才出了长安,所见所闻,倒也让本大王颇多感慨。
那些纤夫,每日辛苦劳作,却只能勉强糊口,而我们在这华丽的游船上,衣食无忧。
同样生在大唐,境遇却天差地别。”
上官仪看小殿下这样的多愁善感,而自己刚刚又作了一首被小殿下夸奖,就想让小殿下也作一首诗。
“我在长安不止一次听说过殿下的诗,此情此景,殿下不想作诗一首吗?”
不是上官仪非要和小殿下比比,而是诗人作诗,就讲究个情到深处,做出的诗才会有感情。
李恪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那在夜色中摇曳的灯火,似是在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川流载梦夜波悠,岸火微光映客愁。
纤影劳形生计苦,华舟逸兴意难休。
同天共日殊途异,异世分云别念留。
欲解苍生忧困事,此心拳拳志方酬。”
吟罢,李恪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