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医来了。”长风的声音打断一切。
府医提着药箱奔进来,顾不得擦额头的汗就立即搭上夏筝的脉,表情逐渐平缓,最后松了手道:“世子不必担忧,夏姨娘只是骤落冰水里被激着了,胎儿是个强壮的,并无大碍,小人开些驱寒除湿的汤药,加以保暖休养,想来不会风寒。”
听到这番话,屋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萧敬月轻抚心口,仿佛真是担心极了的模样。“表哥,你刚回府,也疲累,不若先去歇息,夏姐姐这儿我陪着就是。”
顾逸之明白,这个时候,他是该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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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床榻上眉头紧蹙的夏筝,再想到先前她那谨小慎微的样子,这段时日在府上过的必然也是提心吊胆,到底不忍。
“不必了,我在这歇息。”
萧敬月脸色的神色僵了一瞬,片刻就恢复了过来道:“也好,那表嫂,不如咱们一道走吧。”
被萧敬月这一说,陶语蓉也没有留的理由,只吩咐了霜降好生照顾夏筝就走了。
走出院门,本该分走两边的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表哥对夏姨娘真是关切啊,以前从未见过表哥如此对谁。”萧敬月话里透着调笑,可眼睛却是直直看着陶语蓉。
陶语蓉淡淡一笑,“魏妹妹刚失去孩子,夏筝落水,世子自然担忧些。”
“是吗?可我总觉得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
萧敬月想了想,笑道:“说不清,不过许是因为夏姐姐是表嫂带来的人吧,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四个字说得格外清晰,如根长针刺进陶语蓉最深的痛处。
可陶语蓉却笑了,笑得格外深。“世子对县主也是不同常人的,日后……也许也会如我一般呢。”
“我可没有表嫂这样的好福气,姨母那还等着我带鱼回去呢,先行告辞了。”萧敬月福身一礼便走了。
眼见人走远,陶语蓉才低问跟着自己出来的那个丫鬟:“夏筝究竟是如何落水的?”